言罢,红影直飘她跟前,将她整个人按压在池壁上。
声调缭绕在她耳边。“用了他,不好吗?”
用了他……“不行。”绝对不行。
红影挑眉淡笑,伸手指了指她心口,似有惋惜。“可你终会用他的。”
说不定……你会死的哦。
会死的。
“不会!”她喊出声,睁眼却仍在泉池内。“绝对不会!”
而殿外听到她方才惊恐之声,敲门问道:“言姑娘,你有事吗?需要我们服侍吗?”
“我没事。”无忧急忙道。“你们先等会儿。”
噩梦,绝对是噩梦,无忧如此安慰自个儿,便以手掬水拍拍脸,保持清醒些。
可这种猜测,连她自己都欺骗不了。
她不能再靠近容七了。
初在漠北,落无暇死后,她昏迷期间,明了了许多事。
正如红衣女所说。“无论愿意与否,落无暇是你第一次杀人,但……并不是最后一次。”
“你控制不住我,就如你控制不了玉骨生花。”
桫椤子问她是否能控制玉骨生花,她是真的……不知晓。
若控不住玉骨生花,那她的存在,于她身边之人,就是个威胁。
略低头,她瞧着自己胸口前的红纹,呢喃道:“诅咒吗?”
这刺纹,是她在漠北醒来时就开始生长,起初是红点,她未在意,但愈来愈的,便慢慢在她胸口生成了花纹,像极了坞颜花的纹理。
此事,她谁也未告诉,谁也不必知晓。
“少主,您怎的来了?”她如此想着,殿外却传来容七的声。
她待的时候,果真有些久了,无忧微摇头,甩去她心思所想,便要起身。
却在抬目的瞬间,身子突然僵住。
薄窗不知何时敞开,透着窗户,她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死死抓着窗边。
然后,一颗头颅冒了出来。
白森森的牙齿。
“啊啊啊——”
☆、南家棠莲
悬挂阁前的灯笼随风摇曳,勾出夜色里的暖光。
殿内,侍女静侍等着容七发话,并不敢擅自说话,尤是见识到容七脸上的怒气时。
若是以往,这南小姐闹腾,她们少主也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可这倒好,竟然爬了秋水阁的偏殿,要偷窥她家少主洗澡……而在秋水阁偏殿的并不是容七。
慎言,慎行哪!
“胡闹!”南棠莲此时闹的容七很不愉快。“南棠莲,你简直是胡闹!”
南棠莲向来玩惯,深知容七脾性是吃软不吃硬。
立马放软身态,柔声喊道:“表哥,我下次不敢了。”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爬窗户了!
“还有下次?”
“没、完全没有!我发誓绝对不会有!”
但容七也甚是了解南棠莲,浓眉淡挑。“你从小到大发了多少誓,你可还记得?”
“……”南棠莲不语。
殿内寂静不少。
“表哥,”南棠莲想起来了。“刚在你偏殿内的女人是谁啊?”
水雾缭绕,瞧不清切,却隐约觉得该是个美人,而她几可确定,玉花里未见过此女。
既然不是玉花楼里的女人,那就是外面的女人?
容七毫不避讳。“是你表嫂。”
闻言,南棠莲先是愣住,然后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表哥,你当真没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容七甚是认真。
“可我瞧她不是楼里姐妹,若是外面的姑娘……”南棠莲很是嫌弃的瞧了容七一眼。“就依表哥你的名声……”又连唉三声,语重心长道:“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被你骗来了?”
江湖的容公子,名声狼藉,放荡不羁,这江湖传的哪家姑娘能安心嫁给他?
容七直率点头。“嗯,骗来的。”省的南棠莲又问东问西。
顿时,秋水阁内众女倒抽口气,齐齐看着容七,似容七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表哥,就算我当初以坞颜花骗你去楚江渚……”南棠莲皱起眉,可怜兮兮道:“你不会还生气吧?”容七记仇那是出了名的,而南棠莲记得。
“都几月前的事了。”容七并不在意。“若非楚江之行,我也不能与你表嫂相遇。”
说起表嫂,容七说的顺嘴,完全没有占人家便宜的自觉。
当时,若不是南棠莲用计让他去楚江渚,怎会误入无忧谷,又怎会见到言无忧……
说起来,言无忧此名,还是他给她起的。
想此,容七禁不住的笑了下。
底下侍女见了,又是震惊不已,谁能告诉她们,这一脸淡笑如花的少主是谁?
“好了。”容七收敛心绪,但心里想想还是乐的开怀。“棠莲,时候不早了,你先回飞灵楼歇息吧。你深夜来秋水阁,若是姨父他知晓了,指不定要罚你。”
想起南堡主严肃之色,容七都有些后怕,更别提南棠莲了。
无奈之下,南棠莲不情愿开口。“那我、那我明日再来。”
容七的心思全都在无忧身上,哪还去细思南棠莲此话何意?敷衍的点头。
待南棠莲走后,容七火急火燎的就起身转向内室。
几位侍女互看了眼,不敢去内室服侍。
方才南棠莲那么一闹,把偏殿里的言姑娘吓了一跳,而言姑娘的尖叫声,更把她家少主吓得六神无主,不过也难怪,就南棠莲那全身黑衣打扮,为了伪装把俏脸都涂黑了,半夜三更的只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搁谁,谁也会被吓得半死。
更何况,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