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的脸瘦了许多,可是j-i,ng神却不错。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却依旧气势凌厉。圆圆的大眼睛瞪着人的时候少了以前的天真无邪,多了几分狠劲儿。
“公主,我是接你回去的!”淳于煌看着她,脱口说。
“我不会和你一起回去的。”云心断然说。“你转告父皇和皇祖母,不必惦记我,我会回家的,但不是现在。”
“你和白鼎岳在一起?”淳于煌惊奇地发觉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格外酸。
“和你没关系。”云心皱了下眉不耐烦地说。“没事儿就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
淳于煌默然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说:“听说白公子受了很重的内伤,要吃药吧?你还有钱给他看病么?”
云心一滞,低下头。“不用你c,ao心。”
淳于煌看着她,过了良久,“那我走了。”
第二天,一个御林军背着一个包袱去敲云心租住的客栈的门,把包袱交给云心就走了。
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有一张大昊的通关令牌,还有一沓银票,几瓶药和男子的换洗衣服。看着包袱,云心的眼泪扑漱漱落下,滴在包袱里的衣服上。
“谢谢你……”望着窗外的柳树,云心轻声说。
床榻上的男人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声,似在说梦话。云心赶紧把手巾放在冷水里浸了,折好了放在男人额上,垂首看着男人因高烧而消瘦不堪的脸颊,云心柔声说:“白大哥,我们有钱了,我能给你治病了……我这就去租一挂马车,送你去找神医薛定谔。”
淳于煌骑在一匹花马上,远远地看着云心驾着马车离去。
扬起的烟尘里,淳于煌恍惚间看到了当年云心蹲在城墙根底下,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淳于煌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公主,我来接你回宫。”
然而,现在的云心只想跟着带她离开皇宫的人走。
默默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最后终于连马车扬起的尘土都消散了,淳于煌才收回目光,这时候他才发现,已经是夕阳满天。天空下无数枯萎的老树,昏鸦咕咕地噪鸣。
心中空空如也。
淳于煌这时候才发现,云心离开之后,他的心就空了一个大洞。
好像,再也填不上了。
想哭。
于是哭了出来。
人生最悲哀的事不过如此,你最爱的人其实就在身边,你却没发现。直到失去了才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真是个傻瓜。”青溟子咂巴着嘴坐在云头看着淳于煌说。
“不会比我更傻。”白鼎臣的魂魄小人站在青溟子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不过师父你更傻,居然答应天一至尊还有荧惑至尊这么麻烦的事!”
“多好玩儿阿!”青溟子哈哈笑着说。
“这么个魂魄,你打算怎么让他和那条呆龙配成对儿啊?”白鼎臣悠然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轮回转生之后,现在的这段感情他们可未必还能记得,到时候你没法把他俩撮合在一起,看你怎么和人家二位至尊交待!”
“那有什么难的!”青溟子翻着白眼说。“多简单点事儿啊!我把他俩都收成徒弟,再让他俩结个生同衾死同x,ue的契约,让他俩这辈子都分不开!”
“啧啧,太恶毒了……这俩倒霉孩子,真是这辈子断袖下辈子断袖下下辈子还……他们命好苦!”白鼎臣不由撇了撇嘴,“师父,您老人家眼睛瞪那么亮,又在琢磨啥坏主意呢?”
青溟子嘿嘿笑着说:“乖徒弟,我觉得,要培养断袖,就要从娃娃抓起。家庭氛围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想起来……那对断袖的九尾狐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么?就让小光光投胎成狐狸咋样?”
白鼎臣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侧目看着青溟子说:“师父,您真的很无牙很无牙阿……”
青溟子呲牙咧嘴地一笑,露出两排黄牙,“谁说的,我一颗牙都不缺!不信你数数!哦呵呵呵……”
萧地终于安定下来。
随着冬日的来临,瘟疫也止住了。
雪神六出和龙麒贤带着大军凯旋还朝,监国的麒泰和新任首辅罗振纲一起率领百官出郊迎接。
太子却因病在东宫,无法出席郊迎大典。
麒贤匆匆地告别了众将,直奔家门。
龙十三带领着所有家奴披麻戴孝跪在东皇巷口,迎接麒贤。
刚一见面,龙十三就爬到麒贤马前拼命叩头,口中大叫着:“奴才该死!奴才没有照顾好王妃……”
“我知道王妃薨了。”麒贤不由皱了下眉毛,“妇人遭遇难产,不是你们的过错。牡丹呢?”
龙十三一愣,随即深深地伏下身子,把脸埋在胸口,“二位王妃……都去了……”
麒贤一愣,足足半晌没答话,过了好久,麒贤才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北朔人勾结了大妃的侍女,抢夺小王爷,牡丹王妃为了保护小主子,身受重伤……医治无效……十六号早晨……薨的……”说着擦了一把眼泪,“老奴无颜见王爷,老奴保护不了王妃,罪该万死……”
“不过小王爷我们抢回来了……”副总管龙十九颤声说。
麒贤呆呆转了一下眼珠,随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你是说,牡丹为了那个小杂种,自己死了?”
龙十三不敢说话,只是拼命磕头。
麒贤仰天悲啸,随即策马奔进王府,灵堂肃穆,麒贤跌跌撞撞地冲进灵堂,却见到黑色的纱幔,香烟缭绕,两个灵牌一左一右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