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煊烨看着贺兰端凝,微微一笑:“端儿真不愧巾帼女杰,一举一动皆有大将风采。”
贺兰端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陛下还有心情取笑我!”
太子和麒贤麒惠带着一帮人等在大理寺外面,面上全是忧色。
“这回可坏了……”麒贤直着眼睛叹道:“要是兰若有什么事的话,咱们可怎么跟老七交待!”
“等老九和小十四出来的吧……”太子忧心忡忡地道。
正说着,只见罗振纲带着陈平张挺也走了过来,众人见面,都不由尴尬,“下官见过太子、众位殿下!”罗振纲当先施礼。众人忙还礼。
“多谢大卿今日在朝中仗义执言!”太子抢先道。“我们兄弟皆对大卿感激不尽!”
“太子不必如此多礼。”罗振纲面无表情地说。“钦犯交到了大理寺,下官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病死在我衙门里。总要给皇上一个交待,这才逾矩,求皇上赐医官为那官妓诊病。下官也不是看了谁的面子。”说着冷冷一揖,道:“众位殿下挤在我大理寺门口,实在有碍我们办差!让百姓看到了,也不成样子!太子你乃是国之储君,怎么也如此不晓事理,带着殿下们公然行此有违体统之事?速速退去吧!免得明日朝上,下官去跟陛下奏本!”
太子老脸紫涨,众皇子全都尴尬地红着脸,忙都说着失礼失礼,这就告退。太子连连跟罗振纲赔礼道歉,拉着麒贤麒惠赶紧走。
罗振纲看着他们,不由摇摇头。
“太子被大卿训得无地自容阿……”陈平若无其事地道。“他不会记恨大卿吧?”
“太子看着不像那种小肚j-i肠的人……不像那个大皇子殿下……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张挺眨巴着眼睛说。
“宁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大卿连小人都得罪了,还怕什么啊?……”陈平咳了一声,翻着白眼说道。
“你们俩在唱双簧么?”罗振纲黑了脸,斜了二人一眼道。
“属下不敢……只是大卿,咱们可怎么处置那位秋姑娘啊?……现在这烫手的大山芋,咱们是脱不了手了……”陈平赶紧陪笑道。“真是没想到,咱们大理寺好好的衙门,居然被个小小的官妓搅和得成了架在火上的烧鹅,烤得是吱吱冒油,再烤一会,咱们就要冒青烟了……”
张挺也瞬间垮下脸,悲叹道:“我娘说,这个世道,当个邢官虽然有伤y-in德,可是总不至于像那些御史台的家伙们一样,直着脖子得罪皇上被皇上咔嚓掉,也不至于像外放的官员或者户部的人一样因为个贪污给押在菜市口凌迟碎剐;更不会像兵部那些大老粗似的上战场,不是马革裹尸就是缺胳膊少腿;顶多也就是个破不了案,天天被人戳着后脊梁骂没用,再不然就是办案不力被上峰撤职——只要脸皮厚点,总不会掉脑袋。死也死在自家炕头上。可现在不一样了……怎么那些抢江山的哥儿们偏偏把脑筋都动到了咱们这帮最无辜的刑官身上了,唉……烦啊!早知道就进礼部或者工部去了,工部至少还能治治水,给老百姓干点实事……”
“切,傻了吧你就,工部早就被下了手了,没看陈大人每天板着那张不可侵犯的小白脸,大义凛然地和户部的周大人作对呢。那些工部的赈灾银子不知道被户部花了多少,你瞧那个咬牙切齿的模样吧……陈大人的门生前些日子不是被告了么,那位秦大人多j-i,ng明的一个人啊,还是被抓住了小辫子吧,说是到任后办事不力,还说河防不稳,要撤职查办呢。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做梦呐?就你这种笨蛋要是到了工部去,现在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陈平翻着眼皮,喃喃道。“礼部更是不太平,你看这些年,还不都是礼部在出头,死活不肯立长,抱着立嫡的老规矩,让谁都拿他们没辙么?就礼部尚书那张嘴,整个朝廷哪个大人能说过他呀?那小嘴得吧得吧的,多厉害啊!你到了人家礼部,还不就是个炮灰?都拿你当枪使唤吧,搞不好像简按那倒霉蛋似的……”
“啊……好复杂啊……想当初咱们的日子过得多惬意啊!天天在朝上就看着他们吵架斗嘴的好不热闹,整个朝廷就咱们啥也不用管,也没人拉拢咱们这衙门,咱四不沾边,就高高兴兴看戏就成,这下好了,报应来了——现在都看咱们的热闹了。”张挺捧着脑袋,愁眉苦脸地说。“都这时候了大卿还是两边都不想靠,光是听皇帝一个人的,可是等太子大皇子这俩人儿中任一个上了台,咱们都捞不着好儿……保证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咱们……我还是赶紧辞官,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吧!要不然,唉……搞不好还要带累俺家老娘亲啊!”
“要是十四殿下当皇帝就好了……”陈平咳咳一声,转着眼珠子说。随即又苦笑。“哎,我也在做梦阿……”
罗振纲听着二人一搭一唱得,面色渐渐有些和缓了,回头看着二人,微微一笑,道:“别挤兑我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这案子结了,咱们一起辞官罢!”
“大卿?……”二人一起看着罗振纲,陈平眼圈不由红了,大理寺衙门口的官差们也傻眼地看着罗振纲,面上都现出焦急之色。
“大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一直跟着大卿你,让你觉得我们累赘了么?”张挺大声道。“呸,什么这个皇子那个太后的,老子才不在乎呢!大卿你说一声,就是刀山火海的兄弟们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