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金河镇,借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我便瞧见了这所谓的护城河——金河。金河顾名思义,是一条金色的河流。河水在日出的照s,he下,反s,he出了金色的光芒,令人纸醉金迷。
镇中百姓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会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知是青楼女子还是哪家的姨太太。
我们下了马车,给了马夫一些银子,便在金河镇的大街上漫无目地行走着。
“后面没有追兵吧?”我警惕地回头观察,唯恐被女皇帝的人跟踪。
熙亲王也回头看了看,“没有,我观察过了。”
听到这话,我便放心了许多,点了点头,瞧见前往有一家客栈,便扯住了熙亲王的袖子:“珞冰,我们找一家客栈住下吧。”
哪知熙亲王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们的盘缠不多了,别说客栈了,恐怕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那我们……怎么办啊?”
“不知道。”
我着急得直跺脚,这时瞥见道路旁的乞丐正在乞讨,我有些好奇,便往旁边迈了一步。
熙亲王瞪着眼睛拉住了我,我笑着摇了摇头,掏出了身上的一文钱,扔到了乞丐的碗里:“老人家,这金河镇如此繁华,为何你却在这里沿街乞讨?”
乞丐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神望着我:“老夫本是打铁铺的铁匠,可是……咳、咳、咳……”
乞丐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激动得说不下去了。熙亲王见此景,立刻上前一步:“老人家有何苦衷,本王一定……不……我一定会帮忙。”
我瞥了一眼熙亲王,心想,我们现在是一点钱也没有,还想帮忙?
乞丐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既然如此,二位姑娘可否去老夫去家里坐坐?”
这乞丐面相和善,也不像偷j-i摸狗之人,即使他心存歹意,我们二人身上并无钱财,所以前去家中做客的并无坏处。熙亲王也没有反对,我们就跟着乞丐来到了他的家中。
乞丐本姓赵,是赵家铁铺的打铁匠,今年六十有余,我和熙亲王迈进赵家铁铺,一眼就瞧见了满头白发的赵老太。
“老头子,怎么回来了?钱借到了吗?”老妇人从床上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过来迎赵老头,瞧见我们二人,有些惊讶地问:“这两位是?”
我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已经家徒四壁,除了一张铺满稻草的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熙亲王上前一步说道:“老夫人,本……我在路上遇见了这位老人家,虽然我们没有钱财,但是不知有什么其他可以帮忙的。”
老妇人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除了钱财,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需要帮忙的了。我们的女儿被抓进了青楼,我们需要五百两把她赎回来啊……”
“五百两!?”
“青楼!?”
我和熙亲王同时喊出了声音,但是我更在乎的是银子,她更在乎的是地点。她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我,我对着她吐了吐舌头。我才不是财迷呢!
“我和老头子都六十多了,一直无后。好不容易收养个闺女啊……却被抓进了青楼啊……”老妇人哭诉道。
“收养的女儿?”我问。
“是啊……”赵老头说,“几个月前,我们遇到了一位行乞的小女孩,十三四岁的年龄,挺可怜了,我们老两口也没有孩子,就收养了她。”
十三四岁?我大致想了想,这个年纪和我的妹妹靥儿差不多,行乞是挺可怜的。
“香儿命真苦啊……”老妇人在一旁抹了抹眼泪,“她从孟州一路逃来,到了金河镇却不得安宁啊……”
“什么?她是孟州的?”我抓住老妇人的受,皱着眉头问。
老妇人看着我,缓缓地解释道:“是的,香儿说她是孟州的,她说去年八月家乡战乱,家里的药铺被毁,她便一路逃到金河。”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家乡在孟州,且家里是开药铺的?这一串信息连贯了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可是这个女孩子叫香儿,我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熙亲王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回头看了看她,她的眼神示意我可以继续询问。
“请问老夫人,您的女儿香儿,大概什么模样?”
老妇人仔细回忆起来:“眼睛圆圆的,嘴巴小小的……性格有些顽皮……”
靥儿?!
我心中惊呼。老妇人的这般描述,指的不正是靥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