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或想不通,从来没有分别。人生从来没有给过她其他的选择。
柳岑凝望着她,手撑着书案倾身过来,她不由得往后退缩了一下。他的气息倾吐在她额发间,声音低得有些暧昧:“我们成亲吧,阿寄,我会对你好的,比顾拾更好——早在五年前,我就该这样同你说了。”
那双曾是温柔的眼眸也变得深黑如渊,与恨意别无二致的爱在那深渊底里纠缠着堕落了下去。
☆、第69章
柳岑决定将御极大典与自己的婚典一同操办,在登基为帝的同时封阮寄为皇后。
这本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朝堂上剩下的臣僚已然寥寥,通晓礼典的官员都不知去向,柳岑的脾气又一日比一日地乖戾——
曾有一位将军犯颜直谏,说为今之计,只有出城去主动迎击五郡兵马,而不是龟缩城中,却被柳岑拖下去以军法斩杀。
于是便没有人再说话了。
柳岑有时还会到章德殿里来,特意地问阮寄:“当初阮太傅不是治《礼》的名家?你我二人的婚礼,便由你来定夺如何?”
阮寄抱着孩子抬起头——她没有一刻敢让顾雒离开自己的怀抱——看了他一眼。
她愈来愈少说话,而那双眼睛愈来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