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样的情况……
可这公道,是她想讨就能讨回来的么?再说,她凭什么替姜辛去讨?她嫁得好,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姜大太太不知道是妒还是酸,竟无以应对。
姜辛沉默下去,带着居高临下的嘲弄,道:“大伯母不必忧心,我从没这么想过。”
直到下车,姜大太太才抚了抚胸口,喃喃的道:“气死我了。”
这二丫头,是在耍她呢?
初时她确实愤恨,愤恨姜辛不懂事,专给她惹祸,还丢了姜家的人。可到了这会儿,她是真的相信,姜辛没有勾引章家爷们儿的心思,也没有因为她自己受了冤枉和委屈,就想对章家、邵家如何如何。
这就是不是她的嫡亲闺女,否则姜大太太必不是这样的嘴脸,哪怕是豁出去她的命,她也会让章家给她一个公道。
那可还是黄花大姑娘呢,水淋淋的从湖水里出来,虽说是秋季衣裳比较厚,可两人肌肤相触,女子最是吃亏,什么闺誉,什么名声,全完了。
这就是悬在姜辛身上的一柄剑,章家本就瞧不起她,将来随易透出去一点儿风声,姜辛只有一个死。
但章家态度如此明显,就是不愿担责,姜家也不能恩将仇报,倒打一耙吧?毕竟章家六爷救了姜辛是真。
姜大太太十分烦恼。
第38章、亲事
不提姜大太太如何烦恼姜辛这事,又如何组织措辞,和姜老太太回复,单说章老太太,她对着邵夫人就是另一种态度。
她极尽能事的安抚邵夫人:“今日叫五娘受了惊,都是章家的不是,不过你放心,是谁的错,谁就该承担,章家绝对不会推脱,总不能叫五娘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回。五娘受了寒,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再喝碗姜汤,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若是有个头疼脑热,赶紧请孙大夫,可千万别耽搁了。”
邵嫣然是在章家出的事,章家一定会负责。她都许诺到这种程度了,邵夫人就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章家不仅没有责怪嫣然的意思,还一副承担到底的态度,话里话外,对邵嫣然都关怀备至,邵夫人感激不尽。
感激之余还还有点儿小激动:章老太太是一家之主,她既首肯,那两家亲事就板上钉钉了。
邵夫人忙道:“老太太客气了,分明是五娘不懂事,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说时又嗔怪的斥责邵嫣然:“还不乖乖认错?”
邵嫣然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这件事到底是自己过于急躁,同时也过于轻浮了,在座谁也不是傻子,究竟怎么回事,一想便知,不是她拿姜辛做挡箭牌就能遮掩得了的。起舞电子书
章老太太不和她计较,那是她为人大度,还肯替自己遮掩,那是看在自己父亲和大伯的份上,也是为着两家交好的缘故。
可若她自己不争气,知错不改,再搬出谁来都没用。
因此邵嫣然乖巧的福身行礼认错:“老夫人,嫣然知道错了,我也是瞧姜二姑娘枯坐无聊,怕她不自在,这才想带她解解闷的……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说是认错,到底又埋汰了姜辛一回。
章老太太基本满意邵嫣然的态度,微笑颔首,又安抚了几句,这才端茶送客。
人一走,章老太太就皱紧了眉头。凝眸沉思半晌,才吩咐人:“去把三爷请来。”
跟着章贤进来的还有章哲。他无视章老太太不悦的脸色,很是理直气壮的跟在章贤后面行了礼,便大喇喇的坐下了。
他还不满呢:明明是我先求见的祖母,可祖母反倒要见后来的三哥,这是什么道理?虽说要分长幼,可也得分先后吧。
章老太太不理他,只打量着眼前已经歇息好,面色却依然沉肃,仿佛风雨不侵,如千年石头一般的章贤,她轻声道:“三郎可歇息好了?”
章贤忙欠身回话:“是。”
他身姿坐的板正,仿佛如在军中,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动上一星半点。章老太太都替他累得慌,见他惜字如金,一句客套话都不肯多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今天叫他回来的意思,便苦口婆心的劝道:“祖母知道你和姚氏是少年结发夫妻,可到底她已经过身,活着的人日子仍然要过,你不为别的想,也得为妍儿考虑。”
章老太太说到这儿,便看了一眼章哲,意思是:你真好意思继续听下去?
章哲笑眯眯的不断颔首:嗯,祖母的话很有道理,逝者已已,生者如斯。
章老太太心中大怒:他听不要紧,可接下来的话,她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讲啊?
可章哲一副看不懂眉高眼低的模样,章老太太也不好撵他,只道视他如空气,朝着章贤道:“如今但凡世家,都不娶丧母之女。祖母知道胡氏在你心里是最好的,虽说燕地没那么多讲究,可毕竟是扶妾为正,让人笑话。”
章哲这回不点头了,垂了眼眸,静悄悄的在那品茶。
章老太太看他这样,是又气又笑:这个孙子太精乖了些,你要想利用他,可他若不愿,那是比登天还难。
章贤微微有些动容。章老太太这些话,从前说过不只多少回,他早就听腻了,可他不能不承认,老太太这话有道理。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横竖日子是他自己的,他自然怎么舒心怎么来。可女儿不行,她一天天大了,早晚要议亲事。
或许有些人家畏惧他位高权重,但女人家嫁过去,可不光是靠着亲爹位高权重就能过上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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