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当他与两千年后的自己面对面时,他心中的茫然又化为了五味俱全,虽然那只是那个人所留下的一段影像。如果有外人在场的话,没人会说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因为样子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正因为这样,半夏更加确定了那段影像中的人正是自己,或者可以说是两千年后自己。因为游戏中现在的他与现实中真实的自己是半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也怪不得十六说至到如今都没见过真实的自己。
两千年后的他没有变成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反而少了少年时的青涩,终于长大成人。那张被无数人误认为是女孩子的脸,变得棱角分明起来,坚韧代替了曾经的柔弱,深邃替代了曾经的纯真,没人会再说他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即使只是一个影像,却也难掩千年的风霜痕迹,但从另一面来说,时间是不是在他身上真的已停驻了下来,这让他有几分惆怅有几分感叹也有几分迷茫。只不过那似乎只是一个长大了的自己,十年后的自己,但为何却有两千的时间差距呢?
“这只是我留下的一段影象,留给那个过去的自己,无论你是否会看到,只算是一个对昔日的悼念。”
有改变,似乎也有没变的,那温软的话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都让他有种模糊感。
那些话,那些对于他来说曾经发生的事情,对自己却还未发生的事情,让他听在耳中却如同天方夜谭般。这个时候他忽然想着,他真是他吗?在他眼中,他似乎更像是另外一个人,在向他诉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因而虽然听在耳中的是一些骇人听闻的事实,但却并没引起他的共鸣,本来五味俱全的心反而慢慢的静了下来,最后变得平静如水。
半夏一直沉默着,没有所谓的交谈,这真的只是那人留下的一段对昔日的念想。其实他很快就听完了,但他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他反复的听着,反复的看着,想感同身受一点,把他所说的这一切都强加到自己身上,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再怎么努力,似乎也无法把两人合成一人。对于他来说,那终究是另外一个人,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人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是为了弥补自己所种下的恶果,所以才用尽办法设计了这一切,他们不属于重生,但却有着重生才会有的福利。在他的指点之下,自己可以避开一切障碍,顺风顺水的在末世活下来。只是半夏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按他所言去改变那一切,结果却真的会按他预想的去实现吗?他真的逆天到可以翻手为去覆手为雨的高度吗?
因而半夏至到现在还是有些怔忡,不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但让他全盘接受却有些困难。何况他还说了一个惊天密闻,让半夏想轻松一点都不行。
所以自那里回归之后,他便显得更加的沉寞。十六对他在宝藏内的事情略猜到一二,问了几次,他却一直不想讲,最终却也不得不放弃追问,只想着该怎么来劝解他一番。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从宝藏回来之后的半夏,却似乎在躲着他。
“你不觉得我们应当好好谈谈吗?”最终他只能将半夏堵在实验室里,强制性的困住他,这一次他下了决心一定要从半夏口中问出原因来。
半夏苦笑,他知道自己最近的反应大了一些,但他实在有些无法面对十六,虽然他知道这样只会引来十六更深的怀疑。但一见到他,想到那个人所留下的那个事实,就让他有种恨不得不认识十六的感觉。
他怀疑过其真实性,但当堕落天堂的欧阳把在宝藏内所获得丘丽娅丹尔·沃西摩克的血清送来后,他很快的便证实了那人所言非虚,在惊骇之后便有了躲着十六这一幕的发生,他甚至想就此退出《末世》游戏。
看着十六皱紧的眉头,他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最近大家皱眉的次数似乎都增加了。只是他该怎么来向十六解释呢?他又该怎么做才能在不影响历史轨迹的前替下也不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而把所有的一切都解决掉。
“龙门那里还没消息?”他躲开十六的目光问道。
十六的眼神闪了闪:“你这么关注他?”停了一下想了想才又道:“还是这么想退出游戏?”
他们都知道龙门获得赫尔的掌控权之后,《末世》游戏就会被关闭,所以半夏的目的如果不是担心龙门的安危,那只有最后一种可能。
半夏叹了口气,眉宇之间有很深的倦意:“我真的有些倦怠,即然知道早晚要离开,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我想听实话。”十六斩钉截铁的道。
只是换来的又是半夏的一片沉默。
“我看你只是太闲才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月倾城这几天不是太好,你安排一下,尽快的为她动手术吧。”十六冷冷的收回了目光。
半夏只觉得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现在他对为月倾城的动手术的事情真的很感冒,想拒绝,但真的拒绝不了。且不说他本身就对月倾城腹中的两个孩子有兴趣,就是他对十六做过的保证也不能拒绝。
他强之一笑:“如果我失败呢。”
十六微微一怔,半夏的样子有些奇怪,他先前的自信似乎消失了一空:“失败就失败,你曾经问过我一次。”
只是这非但没解开半夏的心结,反而让他眉间的郁色却越积越深:“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