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了,这谁愿意做事做到一半被人喊卡叫停啊,更别说还是在大冬天的。
虞氏也瞧见了,嘀咕了一句,“歪戴帽子斜穿袄,没得体统!”
这一点她也十分地认同,于是低声跟道:“就是!”
虞氏睁大了眼,瞅了她片刻,复又严肃了面容低下头去。
眨眼间,县官已到近前,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又打量了她身旁的虞氏,结果被虞氏狠狠盯了回去。
就见县官忽得吃了一惊,忙朝她行了个礼,笑道:“是什么风把娘娘您给吹来了?”
在古代待得久了,这样的开场白她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所以当下也未同这县官客套几句,便直奔了主题,“城里头物价飞涨,这事,我想问问县老爷是怎么处理的?”
县官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答道:“下官虽掌管这南疆城,可这升降价格是他们大伙儿的自由,下官总不得逼压着这些人降价吧?”
她暗道当初这样的话她也对徐昊说过,果然是天理昭昭,因果不爽啊!
正想着,又听得县官继续道:“再说这些个人也都是本分生意人,并未做任何犯法之事,下官也不得以何等理由去处置这些人不是。”
她一下心里有了数,县官这老秃驴定是收了那些人好处了!
哦,她忘了,这官商勾结可是历朝历代都经久不衰的活动。
她沉着脸看县官,冷笑道:“乱世当用重典。”
这话一说,在场人的脸色齐齐地变了,许是碍于她身份,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皆保持了缄默。
她当下只得报以冷笑,说道:“我这话或许说得重了些,但对现如今的南疆城来说,就是乱世,百姓流离失所,吃不起米粮,穿不起衣物,只得生生饿死,活活冻死,最后曝尸荒野,这些生意人等不等同是在杀人呢?县老爷?”
县官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忙又在面皮子上增添两分厉色,接着道:“县老爷掌管南疆城,若是地方上出了事,就寻理由推脱,不知要你这县老爷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县老爷就不管百姓死活,只知向百姓收取赋税不成?”
县官身子就僵了一僵,县官掌管南疆城,出了任何事都是归这县官老爷管,用现代法律术语来说,这县官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也容不得这县老爷不怕。
果不其然,就见县官低头思量了一思量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娘娘希望下官怎么做?还望娘娘给撂个实底。”
她一瞧这县官也算是个上道的,便也不和这县官绕圈子了,直言道:“我要你帮我做件事,让你手下人将南疆城内那些掌柜带到这府衙里。”
县官忙问,“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她答道:“做什么你不用管,交代你的事你照做就好!”
县官微低着头,思量着,没说话。
半响后终抬起头来看她,很是为难地说道:“娘娘,您这事实在是为难下官,下官办不了。”
她一看软的不行,立刻便又换了硬的,冷笑道:“事情向来只有不想办,没有办不了,这事再发展下去,县老爷确定还能稳坐这位子?只怕免不了得和阎王唠嗑去吧?!”
县官两眉一抬,愕然的看她,“可若那些人不来怎么办?”
她笑了笑,“那就是县老爷你的事了!”
县官默了,眼神有些飘忽起来,时不时地还瞟向内院。
她顺着县官的眼神瞄过去,咂摸了一咂摸,后又反应了一反应,才明白过来,正琢磨着要不要真诚地与这县官商量一句:你能先把眼前这生死存亡的问题解决了,再去想你那骄奢淫逸的事情,成么?’
不过这话太露骨了些,说出来实在不雅,她只得思量着合着用用暗喻的法子?
尚在思虑呢,就猛地被身旁的拍桌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得虞氏说道:“还不赶紧把娘娘交代的事办妥了!再去忙你那荒淫放荡的大事!”
这话直白的也着实叫人脸红,她忍不住用手扶了额别过头去。
县官被虞氏这么一说,面上虽恼怒,却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只红着个脸,恨恨地看了眼虞氏。
见状,她忙调整面皮子,十分严肃地提醒虞氏,“注意言语措辞!”
虞氏从谏如流,脑袋转得飞快,立刻改了口,“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更别说你这府里还这么多块地,我劝你隔三差五的耕上一回也就够了,要天天这么辛勤,没准提早去了地府,这地可就归别人耕了。”
这句话听得她一愣,待反应过来,她的嘴已是下意识地半张着,合不上了。
若不是她得顾着皇子妃的威仪,还真想拍着大腿赞一声:好比喻,果然是好比喻啊!够隐晦又够直白。
县官那里也有些急了,气得手都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向虞氏却吭吭哧哧地吐不出字来。
她看了看天色觉得再拖下去实在要不得,又看了看县官,干咳了两声,强撑着说道:“县老爷还不快些去。”
县官收回手,深吸了口气也没再多说,只低头应了一声。临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又叫住了县官,很是严肃地叮嘱道:“为了你那些个地,请务必完成这次的任务!”
就见县官脚跄了一跄,差点没栽地上去。
她有些后悔,不该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万一这县官一个恼羞成怒,彻底不干了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她多虑了,事实证明这县官虽是下半身动物但还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