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户只有交罚款。
那就只有上到吴文兵的老家,吴文兵的父亲回老家去问,也不行,因为那里只准生育一个孩子,说童小玉前面已经生过一个儿子,这一个只能按超生子女对待,要交了罚款才能上户!
不管上到哪里,都要交近两万块钱的罚款!
童小玉根本不敢提宝宝的事,那孩子现在还是黑户!
童小玉觉得在城里生活太艰难了,什么都要用钱,想回到农村做土地。
这时候才发觉,就连这样简单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吴文兵父子俩因为离开老家多年,早就没有了土地,成了空挂户,他们如果要想分土地,只有重新回到那个至今都还没有通电,也没有通路的老山沟里去!
而且就算他们回去了又怎么办?连房子都没有一间!
童小玉的户口在c县,但从她和徐绍林结婚的时候,生产队全体社员经过举手表决,就把她的土地抽掉了。
所以他们这个家庭现在非常特殊,他们是农民,但是没有属于他们的一寸土地,也没有属于他们的一间房子!
而因为交不起罚款,还有两个黑户孩子!
更特殊的是,因为怕陆勇刚找到她会抢走宝宝,她一直提心吊胆,不仅不敢把宝宝带在身边,还不敢给任何人说,更不敢给孩子上户!
她也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陆勇刚不敢公开抢夺孩子,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自己不露面,找他的那些小兄弟偷偷带走了呢?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该生下宝宝,但后悔又有什么用?既然生都生了,总还是得尽责任抚养他长大!
童小玉决定回到吴文兵的父亲租的房子里去,那里好歹还有一亩多的土地,能种点瓜果蔬菜,总比在街上什么都要买着吃好吧!
童小玉走的时候,江子纯深深地为她担忧着。
她笑着说:“再辛苦十多年,我的两个娃娃长大了,我就能享福了!”
她知道她没有权利享徐家那个孩子的福,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因为没有钱交学费,宝宝没有读幼儿园了,幼儿园不在义务教育范围内,而且他又是黑户。
又因为没有钱补充营养,童小玉的奶不够,孩子饿得哇哇哭,只有买奶粉喂,有时宝宝忍不住偷偷挖一勺吃了,就会挨一顿骂。
童小玉带着两个孩子没有办法出门做事,吴父在附近打短工挣点钱,有时称几两水果糖回来,每天只给宝宝拿一个哄着。
江子纯和童小安一说起童小玉就担心,郑美莲说:“她该背时!她自己找的!自讨苦吃!自找罪受!”
童小玉从来不给母亲诉苦,只是有时候给江子纯打个电话,江子纯也只能劝她想开一点。
童小玉还是说:“等我这两个娃娃长大了,我就能够享福了!”
她的眼里满是憧憬。
c县作为“5.12”大地震受灾最重的地区,在兄弟省的大力援助下,重建已经初具规模,c县新县城第一期工程快要完工了,c县的公路在地震中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在全国人民的帮助下,公路也开始了重建和扩建。
曾经默默无闻的c县一震成名了!
全国各地涌来了大批人员,他们有的是来参加援建的,有的是来寻找商机的,有的是来悼念“5.12”遇难者的……
在c县的各个镇都能听到各种口音的外乡人。
童小安说:“应该把a县的收费站拆了。地震的时候,别人给了我们那么大的帮助,现在他们来看看c县,我们为什么还要收别人的过路费呢?”
江子纯说:“这事得政府说了算,我们有什么法呢?”
郑美莲出来后,于明浩一个人在家里继续修着房子,他的脾气太坏,不是指责这个匠人没有做好,就是抱怨那个匠人不听他指挥,他现在越来越像当官的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许别人有半点反对意见。
最后,他请的人都不愿意来帮他做了,反正他也没有包给别人,是按天工算的,人家借口有事就不来了。
他也硬性,说:“我不相信,离了你们,我这个房子就修不起来!”他自己去买回工具,一个人慢慢收尾,贴瓷砖、抹水泥,几个月后也就修好了。
于明浩修好了房子,气更粗了,和郑美莲在电话里也争吵不休,还说到了分手。
两人争争吵吵过了近三十年了,还是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
尤得富的房子垮了后,秦海涛不想在山上修,可是尤得富不肯离开那匹山,尤小芳没有办法,也只好简单修两间,因为修得少,没有工匠愿意承包,又请不到小工,他们只有请一个熟人砖匠,自己打杂慢慢修,搬石头,抬水泥,调灰浆,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操心过,累得又黑又瘦。
c县的新县城重建在原来a县的县城附近,郑美莲的母亲和弟弟们属于拆迁户,听说一个户头有二十多三十万的赔偿,在新县城还有一套房子,郑美莲羡慕不已。
她跑回娘家去找村干部吵闹,说她本来就是a县户口,现在要求迁回去,把村干部吵得哭笑不得。
她又跑到县人,你也应该是a县人,你爸爸的坟现在都还在那里,你凭什么不该迁回去?”
“要闹你去闹,我可没那个脸!”童小安说:“我爸爸死的时候,你本来可以留在a县,由集体把我们抚养长大,你不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