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餐桌上,有些安静。萧白礼代表整个农场上早朝回来,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边疆战事息了下去,只不过多个小国受至牵连,民不聊生,正是六皇子独自锻炼的好时机,皇上就派他前往边疆赈灾。
“边疆离这儿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吧,那来来回回加上在那耽搁的时间不是得要两个月了?”我数着手指头算了下,岂不是得年后了?
“皇上也真舍得,连年都让他不回来过了。”萧白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小西扒拉着米饭,仿佛没听到似的。
“怎么说?六皇子犯了什么错了吗?”清灵问道,想起了昨晚他的那段直白。
“听说是无缘无故旷先生十多节课,往农场跑得太频繁,皇上一生气就让他跑远些,所以…”萧白礼摸了摸鼻子,“素素啊,说起这个,我这做大哥的得说你几句了。”
“我有什么好被你说的?”我看了他一眼,他放下筷子,我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夹着菜。
“小佑除了他二哥,就最听你的话了。他不去上课,你也不好好说说他。你要知道,他有可能是太子的最佳继承人选啊!”萧白礼突然在饭桌上讲起这个敏感话题,我瞄了眼凌拓,他好像没听到一样若无其事的嚼着饭。一般皇上的儿子们听到这样敏感的话题早已经愤怒了吧。
“萧白礼,你又不是皇上,怎么知道凌拓就不是太子的继承人呢?”我反驳道。
“你...好吧。是我心急没跟你说清楚。其实凌拓在三年前就已经主动提出放弃太子之位,带着小佑闯荡江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皇上的意思好么?”萧白礼捂着脑袋,有些吃力的解释道。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小佑也就是六皇子,也许会是将来的皇上!”我终于知道他为何责怪我了。萧白礼是心系朝廷,忠心耿耿的品格,见未来的皇上逃课。自然也心急如焚,怪我没有帮上一份忙了。萧白礼和凌拓一向关系要好,这些要被砍头的大逆不道的话,在他们嘴里说出来确是再自然不过了。
“不得不说,你的反应能力实在是...”萧白礼很可惜小佑往边疆行去。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了,要是知道我肯定也是劝他的。不过既然他没有反抗,说明他对皇上的安排还是接受的,将来要挑大梁的人,出去锻炼锻炼也是不错的,总不能一直跟在别人后边吧。”这个别人指的正是凌拓。
凌拓放下碗筷。“小佑马上十六了,也是该独自行动的年纪了,等他回来再说吧。另外。后天的花灯会,满春楼见。”说完,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本王吃饱了。”转身离去。
我们继续着说说笑笑。却遗忘了一个人在听到小佑会很有可能登上皇位时,眼里无限的惊讶,落寞,和绝望。
元日。
皇家农场在午后就开始放假一天,让京城的工人们早日回家团聚。由于皇家农场直接内功于皇宫,一般的时候,工人是不能随便离开农场的。家人探望也是明文规定需进行探望签字或画押。只不过元日是京城内除了春节之外最大的节日了。这个时候,遥远在外的家人需回家准备过年,而在皇宫里工作或者给别人做伙计的都会得到准许放假回家与亲人团聚,交上积蓄,准备购置年货。而元日这天,是对所有祝福和美好未来的释放。
从花城跟过来的伙计是回不了花城了。总有人得守职,蔡蔡也只得留在农场里。胖爷也不是京城人士,不过他的大半辈子都留在了皇宫里,倒也无所谓了。农场的元日晚餐就让胖爷帮着做着丰盛些,以示慰劳。
我是从来没有看过京城的花灯会的。在花城,八月十五中秋会有一场水灯节,也就是将做好的花灯中间放上蜡烛,许好愿望放入水中,让其随波逐流。据说,飘得越远,你的愿望就会更快实现。
傍晚,太阳还没有落下,东边已经升起了一轮明月。太阳月亮朝晖相应,衬得天空很是明亮。
街上,小吃摊子,饰品摊子,卖小玩意的摊子已经摆了起来,叫卖声不亚于白日的热闹。路上人来人往,姑娘们成群结队的,挽着互相的胳膊,打扮精致,在摊子前面挑挑拣拣,好不兴奋。也有全家老少出动的,手上牵着一个小孩,肩上再坐着一个,合家团圆。一片都是喜洋洋的欢声笑语。
不过我们这行人就稍显尴尬了些。红殇亲昵地挽着凌拓的胳膊走在前边,一脸惊喜的表情,不停地转头东看西看街上东西。我和清灵很是尴尬,刚刚动手打了人家,怎么还好意思凑上前去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小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应上几句,便低头玩弄着手指,即使看见冰糖葫芦也提不起劲来。萧白礼公事在身,差了人来说稍微晚点出来寻找我们。
就这样前前后后地走了一会,终于决定提出来说分开走时,突然红殇大叫着指向前边,“啊!那是什么?好好看啊!”
我看着她指向的地方,见是一排卖花灯的地方。
正奇怪不是说元日不是要放花灯的吗,怎么没见到一处买花灯的地方。原来是集中到这块地方了。
“素素,我们也去买盏花灯吧?”清灵也是没有见过花灯的孩子,刚才我跟她说起水灯,她只摇摇头说只见过挂在廊革下的红灯笼而已。
“两位姑娘,买花灯吧?来我这儿看看,手工制作的花灯,卖相绝对好咯!”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招呼着我们,包裹着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