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多晚他都一定亲自来接我。”
常相思道,“他们的话术挺厉害的,普通人打电话,第一句话都是称呼别人的名字。他马上就得知了我要找的是飞哥,然后就谎称是飞哥的朋友,借以打消我的警惕性。一般来火车站,都是接送人的,第二句话就问我是不是飞哥要来接的那谁。我此刻还没怀疑,就报了自己的名字。三两句话,他就套了飞哥和我的名字——”
白文元笑了,“这些小瘪三,玩别人玩烂了的把戏啊!”
“那个店的电话有问题?”常相思想了一会儿。
“随便你拨什么号码,接通的永远是这帮龟孙子。”白文元咧嘴笑,“还收你电话费了?”
常相思皱了一下眉,“两块钱,好贵的。”
“你找那个人,没用的。”白文元看向不远处的人,“这黑店都开人眼皮子底下来了,你还能去?你既然自己琢磨出来那些人是骗子了,证明你脑子不笨,那你再多想想,找那个人,合适吗?”
“那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常相思道,“留他们在这里祸害更多人吗?”
“你一个瘦巴巴的小丫头,能干什么?”白文元鄙视道,“别把自己给陪进去了。”
“就是因为大家都像你这么想,所以——”常相思盯着白文元,“所以,坏人才越来越坏。”
“哟,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啊!小丫头!”白文元用力揉常相思的头,头发柔软丰厚,和他想的一样。
常相思躲开白文元的手,现在她心里对他的信任度超越陌生人,已经开始解除警戒模式。她眼睛四处游弋,解释道,“那我得另外找个有电话的地方重新联系飞哥。”
白文元从口袋里摸出一台手机,“给,打吧!”
常相思有点吃惊,“你有手机?”
白文元按开开锁键,递给常相思,“不用我教你按电话吧?”
常相思按了号码,立刻被接起来,她道,“飞哥吗?我是常相思,我到老蔡沟火车站了。”
电话里男子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到了就好,我在站台门口,穿一件白衬衫——”
“那我来找你,我穿白t恤和牛仔裤。”常相思说完自己的特征,将手机还给白文元。
白文元把手机揣裤兜里,皱眉道,“你也没见过这个飞哥?”
常相思摇头,往站口走,白文元跟上,“是你家里人找来接你的?”
常相思还是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那么信任他?”白文元道。
“他是警察。”常相思道,“他帮过我们家,我信他。”
白文元嗤笑一声,但终于没说什么了。
站口人群里,一个白衬衫的年轻男子靠在栏杆上四处张望,看见常相思和白文元,迟疑地走过来。
“常相思?”带着当地人非常难听懂的口音。
“我是,你是飞哥吗?”常相思道。
飞哥点头,看看白文元,“这是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是。”
“是!”
两个完全相反的声音同时响起,飞哥笑了下,“常相思,你带个人过来就很好,安全。”
白文元冲常相思挑挑眉,道,“我叫白文元。”
“还没吃饭吧?我带你们去吃点!”飞哥领头走,“已经这个点了,大点的饭店都关门了——”
“飞哥,不用麻烦,我买点馒头吃就行了。”常相思道。
“你车上都没吃过东西。”白文元道,“找家干净点的店,吃点热乎的。”
飞哥看一眼白文元,转出车站,走向一辆破破烂烂,贴着警徽的面包车。
常相思辨认了一下方向,正是女店主向她指的方向,而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小面包车,两个男子的车前张望。常相思吸一口气,对飞哥道,“飞哥,你看那边的面包车!”
飞哥扭头看了一下,皱了一下眉毛。
“那些都是骗子。”常相思道,“飞哥,我刚才用商店里的电话联系你,但是接电话的是那些人。说你拜托了他们来接我,但其实不是,所以,他们是骗子。我可以过去,假装相信他们,你跟着来,抓现行。”
白文元嗤笑一声,“你别给飞哥出难题,就算是抓到现行了,不涉及伤人、拐卖、贩毒等等,没几天也得放。”
飞哥拉开车门,道,“上车吧!”
“飞哥!”常相思看着飞哥,“我能帮忙。”
“像这种团伙办案的,你别乱插进来。”白文元双手揣裤兜里,“飞哥他们心里有数。”
“我是乡派出所的,管不到这里的事情。”飞哥低声。
常相思看着飞哥有些难过的脸,道,“飞哥,对不起。”
飞哥点点头,看两人上车后,用力关上车门。
白文元小声道,“幼稚死了!”
常相思砖头看车窗外的灯火,无数人来人往下,那普通的面包车,仿佛能吞噬人的怪兽。
飞哥的车有点年头了,在水泥路上走着也是蹦蹦跳跳的,一路摇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车停在一个山坳口的一家小店边。
白文元咕哝了一句,“这么晚了,进山?”
车门被拉开,飞哥站在车外,“出来吧!这边是我一个婶家开的面店,还算干净好吃。”
常相思有些不自在,白文元却大摇大摆下车,伸了个懒腰,看着前面巍峨的山影,“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进去说吧!”飞哥锁好车,一边向店里走,一边大声说着什么,立刻有一个中年妇女探头出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