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消失在路的尽头,一面被林樊拉着走,一面问道:“你朋友?”
林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前些日子刚从国外回来的,我不知道……他还没走……”
苏杭见她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起那天k局结束后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隐隐地感觉到些异样,暗自感叹他这个顽固不化的表妹终于要遇到克星了,竟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是你那天想的男人?”
林樊没有接话。
晚上林樊睡得早,一到期中老师学生都不好过,林樊被批卷子折磨得茶不思饭不想,今天好不容易吃了顿饱饭,又逢着周末没什么事,吃饱了便困乏起来,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没想到刚要睡着,手机便叮叮当当地想个没完,林樊打了一个哈欠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摸索了好一阵才把手机拿在手里接通,迷迷糊糊地“喂”一声,电话那端却是没有反应。
林樊心里暗骂了一句“fuck”,只当是谁打错了电话,手机举到面前眯着眼睛想要去看号码,家里的金毛daisy突然循着屏幕的光亮跳上了林樊的床。林樊啧了一声,抬手去挡daisy,嚷嚷道:“去去去,这么大的个儿好意思和我挤一张床吗!”
等林樊把daisy赶下了床,再回过头来想要同那电话里的人说话,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林樊觉得莫名其妙,抬手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叮叮当当响起来,林樊拿被子将头蒙起来也无济于事,翻了个白眼抓过手机放在耳边接通,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语气柔和一点,“您好?”
对方的声音有点暗哑,听不出多愉快,“林樊,现在是晚上九点,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林樊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将手机举到眼前仔细看看,确实是刚才那个号码。既然不是打错了,他刚才干嘛挂了?还隔着一个小时打过来,这是考验她的耐性吗?翻身坐起来,林樊一只手穿过凌乱的长发,刚想要说话,就被那边噎了回去。
叶以谦说:“算了,你不必告诉我。”
林樊:……
两个人隔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叶以谦先开的口,“林樊,周末一起吃个饭吧。”
虽然是当年认真暗恋过的人开口邀请,但林樊实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看见叶以谦朝她笑一下就激动的睡不着觉的林樊了。掐指一算,林樊一皱眉,周末恐怕不行,她已经约了宋简女王,放女王鸽子是会被拖出去斩首示众的,“周末不行……”
“林樊,一顿饭而已。”
林樊听着那边寡淡的语气,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了。
老同学重逢出去吃顿饭好像也无可厚非,更何况,林樊觉着,她单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男朋友,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当年喜欢过的第一个人太优秀太耀眼,她的确很难遇上和叶以谦不分伯仲的人,而她又是宁缺毋滥的那种人,这才到现在连个初恋都没有。
与其放在心里做一辈子的心结,倒不如约出来见一面,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她也好好开始生活。
想到这儿,林樊松开原本抓在手里的长发,漆黑碎发从指缝间依次滑过精致的锁骨,轻声道:“我周五下班后有时间。”
那边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也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低低地回应了一句:“林樊,周五我再打给你。”
林樊点点头,反应过来那边看不见,正想回答,那边竟然已经迅速收了线,只听见一阵嘟嘟的忙音。
林樊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儿,也睡不着,索性把蜷在狗窝里的daisy拎了出来絮絮叨叨地同她瞎扯淡。这条金毛是五年前她车祸后养的,之后出国也不嫌麻烦地千里迢迢带去了,五年来daisy一直陪在林樊的身边,林樊有什么事情也愿意同她分享,俨然把daisy当做了最亲密的伙伴。
她不知道叶以谦为什么同她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要带上她的名字,每一次又总叫她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总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凉飕飕的。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不是么?
第二天早晨,果不其然是顶着一副又黑又大的黑眼圈,林樊对着镜子撇撇嘴,心里哀叹一声,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睡个懒觉,没想到全被叶以谦搅和了。他倒是出来撩拨了一下就不见了,苦了她差不多失了一整夜的眠,临了临了,又梦见从前的琐事。
一周无事。
谁知道到了周五,教务处正值更年期的灭绝师太又搞出了幺蛾子,要求选修课的成绩必须在周六零点之前登完。原本心里惦记着叶以谦的那顿饭的林樊一听消息立扑。
教师休息室里一片抱怨。大家都是年纪轻轻的讲师,比不得敢打电话把博士生叫去家里上课的名教授,自然没有撒手不干的魄力。
林樊身边的一个教口语的同事嘟囔道:“这年头,一线教师简直是没有什么人权了。”
人权?林樊耸耸肩,教务处一向不都是那副德行么,她们这些小讲师,除了在心里默默问候教务处那老妖婆的全家及祖上八代以外还能干嘛?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么。
林樊一边腹诽一边眯着眼睛朝窗子那边看。
临窗坐着的叶之素就是上次同她一起去外地开会的那个同事,也算是她们这波人中的佼佼者,学生之中盛传的冷面杀手,学术相当严谨,可却或多或少有些不近人情。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