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寄出去了吗?”
陈诗赢摇摇头,说:“可能没有。”
“你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你是好人,我不希望陷害好人。”
“我代表南书记谢谢你,诗赢。”
“我可能要离开海天了,不要忘了当初我说过的话。”
“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只能祝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平安幸福。”
陈诗赢说:“能拥抱一下我吗?”
许峻岭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陈诗赢。
许峻岭黑灯瞎火的摸到办公室,又把窗帘拉上,只弄了桌上的台灯,就翻箱倒柜寻找起来。最后,在靠近天花板的文件柜里发现了一只黑色塑料袋,打开一看,真的是二十万元钱,差点没把他从椅子上吓掉下来,惊得一身冷汗,双腿像铅一样沉重,抬一步也难,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座大楼鸦雀无声,他掏出手机给南钦天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汇报。南钦天说既然有急事,就来吧,我等你。
从市政府大楼到市医院,打的用了二十分钟,许峻岭扔下十元钱拉开车门就跑。许峻岭要求见,出乎南钦天意料,或者说他对许峻岭的印象还不深刻,普通副市长在市委书记眼中,跟市级机关重点部门的正职没有什么区别,副市长见了市委书记,也是把头低三分,许峻岭又是刚当选,南钦天仅找他说过一次话,前后十分钟,印象不深。
许峻岭一进病房,南钦天看着他一袋东西提在手里,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说:“凡是带东西的人我是不让他进门的,你人进来了,东西必须带回去。”
许峻岭怪怪地说:“南书记,这东西我恐怕是带不回去了。”
南钦天也发觉许峻岭的神色有些不对,忙问:“还有什么带不回去的东西?”
许峻岭看看南钦天妻子又看看他的秘书,为难地笑笑,南钦天挥挥手让他们两人出了病房。
许峻岭说:“南书记,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认为该问的就问,你认为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许峻岭说:“有人给你送过三十万元吗?”
南钦天肯定地说:“没有,想给我送钱的人也没有这个胆。”
“可是人家给你送了,你不知道啊!”
“有这种事吗?”
“我帮你检查一下病房里的东西行吗?”
“你查吧。”
许峻岭看看病房里空荡荡的,就把床头柜的门打开,里边是日常用品和换洗衣服,三十万元钱是藏不下的,掀起悬挂到地面的白床单,床底放着一箱苹果一箱梨,他把这两箱东西提出来,问南钦天:
“我可以把它打开吗?”
南钦天说:“打开吧!”
第一箱打开的全是梨,第二箱打开,上面是苹果,许峻岭把手伸下去一摸,全是钱。他说:
“南书记,三十万元钱在这里。”许峻岭又提起自己的黑色塑料袋,又说,“我这里还有二十万。”
南钦天板起脸问:“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陷害你,把我也赔进去了。”许峻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把陈诗赢给他的举报材料递给南钦天,“你再看看这个,南书记。”
许峻岭以为南钦天看了材料会骂娘,他却大笑起来。笑
得许峻岭莫明其妙。他说:
“一出手就五十万,够大方的,人家有情,我们不能无义,要来者不拒。盘沙岛的渔民们无家可归,正需要用钱,你明天一上班,把这五十万元钱全部打到盘沙乡政府的账户上,注明渔民建房赞助款。为了保证陈诗赢的安全,你马上通知陈诗赢,举报材料照寄不误,越快越好,不能有异常表现。”’
“这样没事吧?”
“一切我自有安排,我在等待着这一天,海天的腐败一天不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我就一天不离开海天,不能让海天良好的发展势头葬送在腐败者的手里。”
许峻岭临走时,说:“你要多保重,南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