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此宴乃陛下为你接风洗尘所设,不说前事,只谈今事。舒骺豞匫”一老臣道,“饮酒!”
“陛下,臣愚钝,臣想知道先皇如何驾崩。”叶志鹏并不罢休,“还请陛下告知臣。”
楚明轩心中有气,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但见他心意坚决,只好道:“先皇所住的澄心殿意外走水,烧死了几个宫人,当时,先皇正在寝殿午憩,便丧生于这场大火。”
叶志鹏虎目生威,道:“原来如此。不过,臣听闻,澄心殿走水并非意外,而是有人纵火,图谋不轨。”
群臣变色,窃窃私语謇。
楚明轩面色剧沉,沉声问道:“大将军从何处听来?”
“从何处听来,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当时陛下为何不彻查?”
“朕自然彻查过,不过没查到什么,澄心殿走水的确是意外。哿”
“是吗?”叶志鹏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凛然的正气,“那么,臣远在边境,为何听闻澄心殿走水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一大臣愤愤道:“大将军这么说是何意思?责怪陛下彻查不力,还是什么?陛下器重你,将你奉若上宾,你为人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样子,而不是就那些无关紧要的前事责问陛下!”
接着有几个朝臣附和,纷纷怒斥叶大将军拥兵自重、嚣张跋扈、以下犯上。
楚明轩摆手阻止众人争执,好似并不在意叶大将军的责问,“大将军心存疑惑,自然要问个明白。今晚是酒宴,就不谈这些事了。不如这样吧,明日你到御书房,朕详细与你说。”
“陛下,臣并非以下犯上,只是想问清楚。”叶志鹏誓不罢休的样子不是胡搅蛮缠,而是正义所在,“事无不可对人言,陛下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解了臣的疑惑。”
“那大将军还有何疑惑?”楚明轩忍着怒火,断定他今夜故意找茬。
“敢问陛下,先皇是否真的驾崩?是否真的已不再人世?”
“满朝文武皆可见证。”楚明轩心尖一跳,他为何这样问?
叶志鹏方正的黝黑脸孔紧紧绷着,虎目流露出一股沙场上将帅的霸气,“臣在回京途中,遇到一个与先皇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群臣再次变色,与先皇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怎么可能?
楚明轩亦神色大变,双手微颤,不由得心想,难道他遇到的人是皇兄?
叶志鹏道:“陛下,虽然臣并没有与先皇朝夕相对,但臣绝不会将旁人认作先皇。于是,臣将那人带回金陵,让陛下与满朝文武见一见。”
有人问:“那人现下何处?”
楚明轩心惊胆战,皇兄回来了?真的是皇兄?
不必怕……纵然皇兄回来,他也不必怕……他已是楚国皇帝,朝野归心,纵然皇兄有意夺回帝位,满朝文武也不容许!
满朝文武忽然都注意到那个络腮胡男子,所有目光都转向他,楚明轩也看向他,心慌慌的。
楚明锋撕了络腮胡、浓黑得夸张的眉毛和脸上的假伤疤,变回了原先的模样,往前数步,让所有人看看,昔日的楚皇活生生地站在大殿之上。
群臣惊呼,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楚明轩惊得瞠目结舌,绷紧的身躯顿时松懈,颓软下来。
此人果真与皇兄长得一模一样。
他真的是皇兄?
楚明锋冰寒的目光扫向群臣,扫向当今楚皇,“皇弟,别来无恙。没想到朕还活着吧。”
嗓音、语气、语调一模一样,这还有假吗?
此时此刻,楚明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震惊,不可思议,有点怕……
“澄心殿走水是不是意外,真相如何,还请陛下道出,让满朝文武清楚个中内情。”叶志鹏恭敬地对楚明锋说道。
“皇弟本无夺位的野心,却因一个女子起了弑兄夺位的歹心。”楚明锋眼中那抹深黑宛如一簇黑色的火焰,直欲燃烧所有人,“皇弟筹谋多时,在万事俱备之际,趁朕在寝殿歇息,纵火烧死朕。沈昭心怀悲悯,暗中救出朕,将朕送到扬州,阻止朕回京。不几日,皇弟终于知道朕没有死,便派人追杀朕。朕与那些黑衣人交手多次,身上多处受伤。上苍怜悯,朕命不该绝,流落魏国,所幸得贵人相助,得以回到楚国,遇到大将军。”
满朝文武听了这番话,将信将疑,低声交谈。
楚明锋冷冽的目光扫过群臣的脸,似是他的手掌掴他们的脸,“皇弟知道沈昭暗中救了朕,一怒之下,杀了沈昭。”
群臣哗然。
“他不是先皇!他乔装的功夫当真厉害,诸位爱卿莫被他骗了。”楚明轩猛地回神,站起身,俊眸睁大,厉声道,“皇兄驾崩多月,怎么可能还在世?他只是酷似先皇,便来冒认先皇,危害我大楚国。”
“皇弟,你十岁那年,朕十八岁。”楚明锋直视他,目光如箭,射入他的脑门,“母后赏给朕一柄白玉簪,你很喜欢,求母后赏给你。母后念在你年幼,便让朕把白玉簪让给你。朕没有异议,把白玉簪让给你,可是,你戴了两日便将白玉簪丢在地上。”
楚明轩后退一步,惊震的神色已告诉群臣,此人真的是去年“驾崩”的先皇,楚明锋。
楚明锋走过去,揪住他的龙袍衣襟,黑眸怒睁,“你敢做,还不敢认吗?你敢烧死朕,却不敢认,你是楚氏子孙吗?”
文武大臣心惊胆战,担心他对如今的陛下下手。
“纵然陛下做过这些事,然事已至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