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燕王的生辰,这些貌美女子应该是他的侍妾,也许正为他庆祝生辰。
望了半晌,萧婠婠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拔腿就跑。
由于担心被人发现,她慌不择路地跑,跑了一阵才停下来。她举目四望,此处院落深阔,雕梁画栋,琉璃金瓦,极为耀眼。
为什么一个下人都无?
又走了一阵子,还是一个人影都无,这可怎么办?她迷路了。
前方好像有人,她慢慢走过去,看见一个月洞门,门上刻着:兰雪堂。
这里应该是女眷的院落。于是,她大胆地走进月洞门,想找一个下人问路。
月洞门内是一个颇为宽敞的院子,花木扶疏,枝影横斜。
继续往里走,她撞上两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较为年老,四十来岁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兰雪堂?”较为年轻的男子喝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我迷路了……”萧婠婠想说清楚,可是,那个年纪较大的男子紧拽住她的手,她惊道,“你放开我……你带我去哪里?你想做什么?”
“住嘴!”较为年轻的男子道,“小心你的脑袋,平叔,我先去了。”
叫做平叔的男子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腕,拖着她直往里面走。
萧婠婠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他。
进了一间大堂,突然黑暗下来,她只能随他走,也不叫了,省省力气。
不知转了几个弯,眼前终于一亮。
站在天青纱幕前,她看见里面烟雾缭绕,水汽氤氲,应该是沐浴之地。
昏黄的灯影被水雾沾湿,显得迷离。
一重又一重的深青纱幔旖旎垂挂,汉白玉的地面上铺着一条长长的深蓝地毯,直至浴池玉阶。
谁在这里沐浴?
不会是燕王吧。
一个大男人,竟然在青天白日沐浴?
“王爷,老奴发现一个可疑的姑娘。”平叔毕恭毕敬地说道。
浴池内没有传出声音,仔细一听,却有诡异的暧昧之声。
男人压抑的低喘声,女人娇脆的呻吟声。
站在这样的地方,听着这样的声音,看着暧昧的一幕,真是煎熬。
萧婠婠深深垂首,面颊开始发烫,心跳陡然加剧。
很有可能是燕王和侍妾……那她如何脱身?
她正想着脱身之计,突然,那侍妾突然惨烈地叫出声,却被硬生生地掐断,只剩下呜呜声。
呜呜声停歇,半晌,两个男子架着一个赤身光裸的年轻女子走出来。
那女子微闭着眼,似乎全身再无力气,耷拉着头。
她的大腿内侧,鲜血淋漓,令人惊骇。
萧婠婠惊骇地捂住嘴,不敢出声。
原来,传闻是真的。
燕王的凶悍,致使侍奉他的女子血流不止,更有当场丧命的。
世上竟有这样狠悍的男子!
萧婠婠突然想起,这次被逮到,他会如何待自己?
正想转身逃跑,平叔拽住她的手,拖着她走进浴池。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冷静!冷静!
他刚刚宠了一个侍妾,应该满足了。
她跪在地上,脑子飞速地转着。
“王爷,这姑娘不是府中的下人,也不是琼芳苑的姑娘。”平叔道。
“抬起头。”
确实是楚敬欢的声音,虽然慵懒,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信。
她不能抬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平叔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的目光落在浴池中的燕王。
楚敬欢靠在池壁上,面对着她,黑眸一闪,却是面不改色。
他肤色略黑,宽肩长臂,胸肌紧实,裸露的上半身有旧伤。
萧婠婠的心剧烈地跳,几乎跳出胸腔。
“留下她。”他的声音淡淡的。
“是,王爷。”平叔徐步退出去。
她忐忑不安地想,他留下自己做什么?
“公主带你出宫的?”楚敬欢问道,语声温和。
“是,王爷。”萧婠婠深深垂首,壮大胆子道,“奴婢错了,奴婢不该乱走乱撞,方才奴婢迷路了,这才走到此处……平叔看见奴婢,就带奴婢进来……王爷慢慢沐浴,奴婢先行告退,也许公主正在找奴婢……”
话落,她未等他允许,就起身逃跑。
刚刚站起来,就听见他冷酷的声音,“本王让你走了吗?”
她止步,咬唇。
“既然你能找到本王的兰雪堂,就该服侍本王沐浴。”他悠然下令,“过来。”
“奴婢做惯了粗活,粗手笨脚,只怕服侍不好,伤了王爷贵体。”
“过来。”语气仍是悠然,却不容反抗。
即使她转身奔出去,也逃不掉,平叔正守在门口的吧。
于是,她“乖乖”地走过去,来到他的身后。
“为本王捏捏。”楚敬欢平展双臂。
“是。”她跪下来,硬邦邦的地砖恪得膝盖疼死了。
咦,燕王的右肩有深青龙爪,色泽鲜艳,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可以扑过来,抓得人鲜血淋漓。她暗自思忖,这是他让人刺上去的刺青吗?为什么刺龙爪?
龙爪!
她震骇,龙爪不就是龙吗?他的后背刺有龙爪,不就泄露了他的野心?难道他这个手握重兵的皇叔想谋朝篡位?
越想越觉得可怕。
“龙爪不是刺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