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瑶陷入了沉思,似已不再听。
萧婠婠语重心长道:“娘娘还年轻,深宫孤寂,难道就这样被囚一世么?娘娘甘于孤寂,但这也是对陛下的折磨,娘娘应该为陛下想想。”
一次又一次的伤,一次又一次的痛,一次又一次的支离破碎,一次又一次的万念俱灰,她无法再承受这样的痛楚与折磨,不想再为他痛彻心扉。
他有妃嫔如云,她有血海深仇;他有痴爱女子,她有重要使命。她不该再为他痛、为他纠结,应该狠下心肠,将他当做追查真相的工具,利用他查出奸臣,为父亲和萧氏逃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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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婠婠相信,嘉元皇后听进去了,能否放开胸怀,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日,她再次出宫,来到街上。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她身穿一袭男袍走进近瑶楼。
上次的那个青衣男子带她来到那座楼阁,步入其中一间厢房。
这间厢房很小,东西两面皆有窗,窗扇半掩。
倒了一杯热茶,刚饮一口,她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
仔细一听,她的脸颊开始发烫。
“爷,奴家为您宽衣。”
“爷,奴家晕晕的呢。”
绵软入骨的娇声传入耳中,她打了一个冷战。
声音像是从东侧传来,她站到窗前,从半掩的窗扇望去——
隔壁厢房正发生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青纱紫幔,床榻上坐着一对男女,男子背靠萧婠婠,女子正对着她。
这女子浓妆艳抹,姿色尚佳,鲜艳欲滴的红唇颇为艳丽张扬。
罗带已解,锦衫滑落香肩,纤纤十指攀在他的肩头。
她正施展着狐媚之术诱惑客人。
萧婠婠眨眨眼,忽然想到,这次会不会和上次一样,燕王要她看女子如何取悦男人?
那男子是燕王吗?
从他的肩背看来,倒是有点像燕王。
她咬咬牙,凑上去继续观看那令人羞臊的一幕。
那烟花女子紧紧偎着男子,双眸半眯,眸光魅惑。
男子无动于衷地坐着,任凭女子上下其手。
萧婠婠紧紧闭眼,面腮有如火烧,血气上涌,手心、脚心烫得吓人。
烟花女子果然大胆,举止放荡,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发出一声声的娇喘,酥人筋骨,撩人心魂。
萧婠婠窘得想逃离,可这是燕王的吩咐,她不得不看。
那烟花女子解开男子的衣带,不料,他地扣住她的手。她愣了一下,迷乱的眸子清亮了几许。下一刻,她娇滴滴道:“爷,奴家好热呢。”
嗓音沙哑而娇媚,分外魅人。
他扣住她凝脂般的下颌,一手扯开她半褪的罗衣……
气息一滞,萧婠婠不敢再看,背过身,剧烈跳动的心慢慢平稳。
陡然,她好察觉身侧有人,抬头看去,心神大震——竟然是燕王,楚敬欢。
“王爷。”她窘迫地低头,心跳如擂鼓,面腮如有火烧,辣的。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隔壁那个男子,不是燕王?
楚敬欢将她的神色瞧在眼底,唇角勾出一抹轻淡的笑意。
霞染雪腮,目光闪躲,喘息剧烈,神色窘迫,是正常的反应。
“坐。”他坐下来,斟茶自饮。
“奴婢站着便可。”萧婠婠低声道。
他拽她坐在身旁,倒了一杯茶移到她身前,“消消火。”
她窘得不敢抬眸,默默饮尽杯中茶。
“贵妃胎死腹中,是怎么回事?”楚敬欢不带任何热度地问。
“小丽应该是受人指使。”
“依你之见,她受何人指使?”
“可能是皇后娘娘,也可能是林美人。”
“说下去。”他玩味地盯着她,只要说到类似的事,她就恢复了常态,伶牙俐齿,聪慧机智。
萧婠婠稍稍抬眸,目光移向对面的窗扇,“林美人被贬,一定会暗中查探,即使查不到什么,也认定是贵妃娘娘指使醉芙蓉盗玉玺嫁祸给她,因为上官俊明是吏部尚书。贵妃娘娘母凭子贵,恢复原先的位分,林美人绝不会甘心,不会让她顺利诞下皇子,因此,林美人极有可能胁迫小丽,逼小丽暗中下药。”
他淡淡点头,问道:“皇后呢?”
她继续道:“陛下登基两年余,子嗣单薄,只有邀月小公主。各宫娘娘连续地意外滑胎,却总是查不出谁是幕后真凶,奴婢以为,原因有二:其一,陛下并没有下令彻查;其二,幕后真凶的手段太高明。”
楚敬欢道:“依你之见,这些年来各宫娘娘意外滑胎,都是皇后下的毒手?”
她摇摇头,“或许皇后娘娘下过毒手,但不表示别的娘娘没有做过,因为,皇后娘娘大可以稳坐中宫,冷眼旁观,看各宫娘娘明争暗斗、互相撕咬,待妃嫔们两败俱伤,皇后娘娘再出来收拾残局,渔翁得利。”
他掀眉,“照你所说,贵妃胎死腹中,林美人的嫌疑最大,皇后也有可能出手。”
萧婠婠颔首,“不知奴婢所想,对不对?”
他冷冷眨眸,“真相只有一个,不过很多时候,真相无法大白于天下,我们只能尽可能地接近真相。”
她道:“奴婢相信,小丽的死,不会是结束。”
楚敬欢轻轻点头,“拭目以待。陛下和嘉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