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火爆的争吵实在有伤皇室体面,纯粹让宫人看笑话。(好看的小说)
他们走了,她也轻松一些。
宋之轩诊视了她两支手臂,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脱臼了,还有点拉伤。
她满额大汗,别开头,他准备着为她矫正脱臼的手臂。
又是“咔嚓”两声,她痛得死去活来,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瘫软在小榻上。
“没事了,你歇会儿,稍后转一转手臂,看看是否还不舒服。”宋之轩温和地嘱咐。
“谢谢宋大人。”
他写药方,吩咐宫人抓药、煎药,她静静地望着他忙碌,忽然觉得有些诡异、有些不妥。宋之轩年方二十六,官至太医院院判,年轻有为,面貌清俊,又生就一副清冷、傲然的风骨,吸引了不少有些脸面的宫女与女官。有些女子大胆地向他表明心迹,然而他只是付之一笑。
萧婠婠靠着歇息,他翻看着医案,偶尔转眸看她一眼。
他的目光,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太医院煎药的医侍端来汤药,宋之轩端过来,递至她唇边,喂她喝下去。
喝完后,他的手中变出一小颗糖果,塞进她嘴里。
这般贴心,这般温柔。
然后,他为她擦拭额头、脸上的汗渍,举止轻柔,“稍后我派人送你回去。”
萧婠婠匆忙站起身,“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不等他回应,她离开了太医院。
回六尚局的路上,有些宫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甚至有的人对她指指戳戳。
前方,身着侍卫服色的凌立朝着她走来,步履沉稳,却又有点急的样子,眉头紧凝。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能言谈,以免落人口实。
目光交错,他们擦肩而过。
她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应该在说:我找你有事,老地方见。
来到他们时常见面的地方,凌立早已等候在此。
“凌尚宫,那件事,我听说了……你的手臂怎样?还疼吗?”他担忧道,目光落在她脱臼的手臂上。
“不太疼了,宋大人帮我矫正了。”萧婠婠莞尔一笑。
“我瞧瞧。”他不理她的意愿,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仔细地检视着。
“真的没事了,你无须担心。”
凌立放下她的手臂,沉沉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拉伤你的手臂,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吵大闹,如同儿戏,太可笑。”
萧婠婠赶紧道:“凌大哥,小心祸从口出。”
“我只是……为你打抱不平。”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心疼你。
“我没事的,只是轻伤,再者,我手臂伤了,正好可以歇两日嘛。”
“凌尚宫,看来陛下和凤王都对你……你会选择哪一个?”凌立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不再像往日那样情绪外露。
“以我的身份,哪有选择的余地?”她不想再与他谈论这个问题,便道,“我要回六尚局了,凌大哥,改日再详谈。”
凌立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她的倩影永远让他痴迷,他的面色异常冷峻,也有一点点的自卑。
玉染,有朝一日,我会手握权势,在你身边保护你。
回到六尚局,萧婠婠听阮小翠说,永寿宫的公公来传话,说是皇贵妃传她过去。
皇贵妃传召,所为何事?
不会是为了方才那件地动山摇的事吧。
宫人的嘴巴很厉害,不到半个时辰,某人发生某事就能传遍整个皇宫。
————
萧婠婠随宫人来到大殿,向皇贵妃行礼。
皇贵妃淡淡地“嗯”了一声,兀自饮茶。
坐在下首的冷昭仪搁下茶盏,起身行来,亲热地扶起萧婠婠,“凌尚宫,一个多时辰前发生的事,娘娘与本宫都听说了,事情真如宫人说的那样么?”
林舒雅清咳两声,冷香立即收敛了好奇与笑容,放开手,站在一侧。
“妹妹怎能这般没规矩?”林舒雅凝眸一笑,“君无戏言。半个多时辰前,陛下金口已开,晋凌尚宫为宁妃,位分比妹妹高,妹妹应当喊她一声‘姐姐’。”
“姐姐说的是。”冷香淡淡挑眉,“是嫔妾考虑不周。”
“娘娘莫误会,当时陛下与凤王有点争执,怒火攻心之下才会说出那番话。陛下只是一时口快,并无晋封奴婢之心,娘娘明鉴。”萧婠婠恭敬地垂首,安然解释。
“即便一时口快,但也是金口玉言,陛下所说的都是圣旨。”林舒雅冷眨美眸,以略带嘲讽的口吻道,“凌尚宫,说不定明日陛下就下诏,我们三人便是姐妹了。”
“是,娘娘。”冷香含笑道,“凌尚宫,先前本宫被宫人议论,接下来被议论的就是你了,你晋封的位分比本宫更高呢。”
萧婠婠始终低着头,“娘娘,其实奴婢只愿终生侍奉娘娘与嘉元皇后。”
林舒雅也不问缘由,妆容精致的脸庞似笑非笑,“冷昭仪的新衣和珠钗备好了么?”
萧婠婠回道:“备好了,明日便送过去。”
她心知肚明,皇贵妃传自己来,应该只是探探虚实,让自己明白,后宫诸位娘娘,只有皇贵妃才能与中宫相抗衡。而自己,即使被封为宁妃,越过多级,所得的宠也比不上皇贵妃。
恰时,宫娥呈上糕点。糕点刚刚出炉,还散着热气,香气四溢,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