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好一阵子未曾有过了。
他搁下茶盏,指了指茶杯。
她会意,为他添满茶,只听他道:“伺候朕饮茶。”
她更疑惑了,端着茶盏小心翼翼地递在他的唇边,他稍微低首,就着她的手饮茶。
然后,她后退两步,等候吩咐。
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再对他动心、动情,否则,万劫不复的是自己。
“公主每日进宫与你一起查案?”楚连珏问道,声音冷凉。
“是,陛下。”
“为何不劝她待在林府?”
“奴婢劝过几回,不过公主不听劝。”萧婠婠柔声回道。
“看着公主,不能让她乱来。”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楚连珏搁下书册,毫无热度的褐眸一眨,“死的人越来越多,你如何查案的?追查多日,毫无进展吗?”
她回道:“已有进展,请陛下再宽限几日。”
他盯住她,面无表情地问:“你可知,朕为何命你查案?”
萧婠婠低垂着头,“奴婢愚钝,请陛下明示。”
他语气加重,“一,朕以为你能尽快缉拿真凶,二,朕想让你历练历练,却没想到,你这般不济事。”
她也没料到,他竟然要历练她,“奴婢一定尽快查出真相,缉拿真凶。”
“连续死了三个宫女、一个公公,那些冤魂索命的鬼神之说传遍每个宫殿,人心惶惶,再不遏止,就会波及慈宁宫和永寿宫。”楚连珏面目阴冷,“尤其是慈宁宫,朕不想嘉元皇后受到任何影响。”
“奴婢知罪。”
“五日后,朕。”
“是,奴婢尽力。”
“若你无法破案,便怨不得朕。”他突然站起身,抬起她的下巴,“朕会好好惩罚你,让你生不如死。”
萧婠婠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看懂了他的目光。
那是野狼的目光,吞噬一切,嗜血,嗜肉。
他不会让自己好过。
不止楚连珏逼她尽快破案,皇后也传召她,问命案的进展。
杨晚岚忧心忡忡道:“凌尚宫,陛下命你查案,为何越查、命案越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婠婠已备好应对之词,回道:“娘娘,这都是命,并非不查案她们就不会被凶徒杀害。奴婢竭尽全力查案,已有眉目。”
“那便好。”杨晚岚点头,美眸忽然变得阴肃,“如今鬼神之说充斥皇宫,山雨欲来风满楼,本宫不希望后宫再有人死,明白吗?”
“奴婢尽力。”
“你说已有眉目,那查到了什么?”杨晚岚身子微倾,似乎很有兴致。
“奴婢从死者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不过只是推测,未经证实,奴婢不敢妄言,请皇后见谅。”萧婠婠心知隔墙有耳,更知道任何人皆不可信。
杨晚岚冷道:“好,本宫不问,不过你记住,再不尽快破案,陛下怪罪下来,本宫也保不住你。”
萧婠婠应道:“奴婢明白。”
————
这日,慕雅公主没有进宫。
尚功局司珍要去咸福宫送两副金钗,而永寿宫有两支凤簪要她赶工,萧婠婠便说自己正要去咸福宫,可顺便带去给德嫔。司珍便将两副金钗拿给她,让她代劳。
来到咸福宫,午时未至,宫娥说德嫔去了钦安殿上香,待会儿就回来了。
萧婠婠问宫娥,可否沏一杯茶,宫娥便去沏茶。大殿无人,她疾步来到殿门处望一眼,接着转身奔进寝殿。
德嫔的寝殿和其他妃嫔的寝殿差不多,都是六尚局负责布置铺设的。
从床榻到妆台,从案几到宫装,从香兽到青花瓷,她仔细地寻找着,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突然,目光一闪,她看见墙角的案几下似有光亮。
走过去一瞧,竟然是一只略微发黑的银镯。
这银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无暇多想,将银镯塞进怀中。
突然觉得日光很刺眼,她眯起眼,发现青花樽的后面似有一束光亮。
伸手摸了摸,她摸到一只鎏金耳环。
这只鎏金耳环样式简单,不是妃嫔所戴的饰物,应该是宫女所有。
“凌尚宫,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婠婠被这声音吓得剧烈一跳,所幸那只鎏金耳环已经握在掌中。
德嫔满目疑惑地望着她,一抹异样的光疾速闪过。
萧婠婠站起身,从容道:“奴婢在大殿看见一只蟑螂,想着娘娘最怕的就是蟑螂,便想踩死蟑螂,没想到那只蟑螂跑得快,奴婢就追到这里了。奴婢明明看见蟑螂爬到案几后面的墙角,却又找不到,不知蟑螂躲在哪里。娘娘,奴婢不该擅闯,奴婢知罪。”
“蟑螂?”德嫔嘲讽一笑,扭着腰转身离去,“那两副金钗怎的劳烦凌尚宫送来?”
“司珍有要事在身,奴婢便送来了。”萧婠婠迅速将耳环塞进怀中,呼了一口气,“娘娘瞧瞧金钗,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奴婢拿回去改。”
“司珍的手艺,本宫一向满意。”德嫔扫了一眼金钗,“本宫有点乏了,就不送了。”
“奴婢告退。”萧婠婠缓步后退。
回到六尚局,她将银镯和耳环放在案上,冥思苦想,却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银镯。
女史碧蓉端着午膳进来,“尚宫,该用膳了。”
萧婠婠回过神,“嗯,搁下吧。”
碧蓉搁下午膳,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长案上的银镯和耳环,狐疑道:“尚宫,这银镯不是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