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萧婠婠拒绝和嫔的要求,太过意气用事。其实她可以虚与委蛇,与和嫔打官腔,便不会与和嫔撕破脸。不过,不撕破脸,她也不会知道和嫔的真面目。
今后,和嫔会与她过不去吗?
她问:“和嫔会与奴婢作对吗?”
“虽然你只是女官,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对你颇为信任,倘若和嫔想要得更多的恩宠,就不会与你作对。”他的指腹抚着她小巧的鼻尖,“反而会多卖你几个人情。”
“奴婢会继续留意和嫔。”她拂开他的手。“贵妃被天雷劈死,你相信是意外?”他的手指移至她的娥眉,轻轻抚触。
“奴婢也不太相信是意外,不过宋大人说,贵妃娘娘确实是被雷劈死的。”她再次拿开他的手。
“皇宫重地,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消失,都说是意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最像意外的事,往往不是意外。”楚敬欢的两指轻轻揉着她的耳珠。
萧婠婠没想到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王爷觉得贵妃娘娘是被人谋杀?”
他冷厉的眉宇凝出一抹浅浅的暖笑,“真相如何,不必追根究底,不过你记住,假若贵妃被天雷劈死是真凶刻意做出来的,那么,这个真凶将会非常可怕。”
她担忧地问:“奴婢需要防范吗?”
他的黑眸似有微光流转,好似火星,“你在明,他在暗,你再怎么防范也无用。”
她感觉出他眼神的转变,推着他的胸膛,“奴婢该回六尚局了。”
楚敬欢覆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将她的双臂夹在身侧,“本王忍了这么久,你怎能无情无义?”
“奴婢……愿为王爷赴汤蹈火……王爷可再娶王妃……”萧婠婠动弹不得,心慌慌的。
“王妃?”他连声低笑,好似她说了一个愚蠢的笑话,“本王未曾碰过夏侯宜静一分一毫。”
“为……为什么?”她惊异得瞠目结舌。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掀眉。
“奴婢……不该多嘴。”
“只要你好好服侍本王,本王就告诉你。”
“奴婢不想知道。”她别开脸,扭动着身子。
楚敬欢俯首轻点她的唇瓣,“你越挣扎,本王越喜欢。”
萧婠婠眉心深蹙,心头起火。
由于二人的唇靠得极近,他开口说话,就会碰触到她的唇,她只能侧首避开。
他的眸光变得如火炙热,嗓音低哑,“你可知,本王为何遣散所有侍妾?”
她怎会知道?
他的眸黑如深渊,望不见底,“那些侍妾,只是给人看的,本王一个都没碰过。”
她震惊。
那么多侍妾佳丽,只是给人看的?他故意让陛下、同僚和整个金陵城的人都以为位高权重的燕王耽于声色么?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做?
他正当盛年,不可能不碰王妃、也不要侍妾侍寝,他如何挨过那一个个漫长的寂寞深夜?
“你想知道本王究竟有没有女人?”楚敬欢深深一笑。
“奴婢不想知道。”
“本王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王爷喜欢奴婢?”萧婠婠出其不意地问道。
“说喜欢,也可。”
话音方落,他用力地吻她,吮着她柔嫩的上唇,吸干她所有的清甜。
她生涩地回应他,幽幽地看着他的脸、他的眸。
这张冷峻、硬厉的脸庞,这双深邃、冷酷的黑眸,他的五官,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她已经熟悉,好像烙印在心底,永远不会忘记。她可以拒绝他的宠幸,可是,她看着他痴迷的神色,想起曾经的亲密,这个瞬间,她想,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以身诱他。
她没有抗拒,双臂环着他紧实的身,慢慢陷下去。
楚敬欢沉醉于她带给自己的震动感,心无旁骛。
红眸冶艳,眸光散乱,雪腮绯丽,她的手不自觉地推着他的肩膀,有一种欲拒还休的娇羞之态,分外撩人。
她睁眸,发觉他早已变了一个人,令人觉得陌生。
原本,她就不够了解他。
萧婠婠犹豫了,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玉染,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他锁住她的目光,像是蛊惑她似的,“本王未曾宠过女人,你是第一个。”
她呆呆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他湿热的唇舌落在她的额头,缓缓下移,停留于眉心须臾,再吻眸心,接着是鼻尖,然后,温柔地吻她的粉唇,“你是第一个本王想宠的女人。”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本王想宠你,就宠你。”他声音沉哑。
这是她的荣幸吗?萧婠婠不知,却无力拒绝他。
楚敬欢箍着她的身,却在这个紧要关头,冰壁的那一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王爷,有宫人朝冰窖走来,王爷应速速离去。”
“当真?”他气急败坏地怒问。
“奴才不敢欺瞒,王爷若再逗留,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萧婠婠趁机推开他,火速穿衣,跳下石床。
好险!
楚敬欢穿好衣袍,伸臂紧揽她的腰,狠厉道:“你迟早是本王的女人,无须多久,本王会让你尝尽滋味!”
回到六尚局,她仍然惊魂未定,想起不久前的火辣与狂热,不禁浑身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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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嘉元皇后说陛下不会来,希望萧婠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