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沉冽,眸光精睿,仿佛此时此刻,他就是大楚国皇帝,就是真命天子。
萧婠婠惊愣地看他,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这番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表露了他的野心与霸气——他会成为大楚国的皇帝,会坐拥江山,有朝一日,他会坐在奉天殿的御座上,受文武百官叩首朝拜丫。
可是,他在群臣面前隐藏得很好,只表露出作为一个手握重兵、统摄朝政的亲王该有的气度与气势,在她面前,却毫不避讳,坦诚直言……他为什么对自己表露心胸?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
她真的不明白。
“婠婠,你会一直在本王身边,在奉天殿上看着本王功成名就吗?”楚敬欢希翼道。
“婠婠……会……”萧婠婠当然希望他能够成就一世霸业,可是,年幼无辜的朗朗怎么办?
“本王不会让你失望。”他的神色,他的目光,霸气十足,睥睨众生,“世人都道,女子不能上朝堂,不能干涉朝政,本王就偏偏要你在朝堂上参与朝政,与本王并肩,俯瞰群臣与万民,受群臣俯首叩拜!享万民敬仰!”
她心神激荡,心潮澎湃,被他气势夺人的话震得说不出一个字媲。
这样的男子,世间绝无仅有,却让她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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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拜见皇后娘娘。”沈墨玉福身施礼,嗓音娇柔。
萧婠婠正在摆弄花枝,闻言,并无回头,只淡淡道:“妹妹好几日不曾来了,哀家念得紧呢。”
沈墨玉柔然笑道:“娘娘上朝听政,又要照料太子殿下,墨玉不敢时常来打扰。”
接着,她示意身后端着木案的宫娥上前,温柔款款地说道:“娘娘,墨玉问过宋大人,经宋大人指点,墨玉亲手熬了羹汤,滋阴补气,娘娘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妹妹有心了,妹妹这份心意,哀家受了。”萧婠婠示意碧蓉接了羹汤,挥退宫人,站在窗前,“妹妹今日来,想必还有其他事吧。”
“墨玉惭愧。”沈墨玉站在她身后,眼底眉梢闪烁着熠熠的光泽,却又有些羞窘,“墨玉身为后宫中人,不知检点,有违宫规,还请娘娘降罪。”
“你去御书房一事,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哀家不能徇私,不过哀家想知道,你为何明知故犯?”萧婠婠转身面对着她,轻柔问道。
沈墨玉悄然抬眸,看她一眼,又立即低垂了眸光,“墨玉……情难自禁……”
萧婠婠惊了,想不到她会这般坦白。
沈墨玉的双颊如同染金红璀璨的霞光,粉面分外娇媚,“娘娘,先帝在世时,墨玉没有侍寝之心,是因为……心有所属,而今先帝驾崩,燕王摄政……墨玉不该妄想,不该做出有损妇德之事,更不该做出有辱皇室体面、先帝声誉之事,但墨玉真的情难自禁。”
她直言心思,足见性情之磊落,萧婠婠倒佩服她的大胆、直爽,“哀家明白了,你心系燕王。”
沈墨玉颔首,“墨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从未后悔过,娘娘身为后宫之主,万万不能徇私,娘娘如何惩处,墨玉绝无怨言。”
按照宫规,萧婠婠应当下令,将她禁足,不能再让她犯错。
也许,她今日来领罚,想来是以此来约束自己,莫再做出出格之事吧。
“你的确触犯宫规,哀家不能姑息。”萧婠婠缓缓道,“这样吧,你面壁三日,倘若你有悔改之心,哀家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好看的小说)”
“娘娘吩咐便是,墨玉竭力为娘娘分忧。”
“好,妹妹先回宫思过三日吧,到时哀家再吩咐你。”
“是,墨玉告退。”
萧婠婠看着她离去,唇边蕴着浅浅的笑意。
四日后,当沈墨玉听了萧婠婠嘱咐的事,愣住了。
五月二十六日是燕王生辰,萧婠婠提议为燕王庆生,在建极殿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她已经吩咐下去,宫人正准备着燕王寿宴,不过她后宫事务缠身,实在分身乏术,就让沈墨玉代为打点,寿宴一切事宜皆向沈墨玉禀报、请旨。
沈墨玉不解地问:“墨玉触犯宫规,娘娘为什么还让墨玉……打点他燕王寿宴?”
萧婠婠笑道:“你心系燕王,燕王寿宴,你比任何人都紧张,比任何人上心,让你代为打点寿宴,再合适不过。”
“可是,娘娘不惧他人说娘娘有意徇私么?”
“你不惧,哀家有何所惧?”
“墨玉明白了,谢娘娘成全。”沈墨玉感激地笑,福身拜谢。
萧婠婠淡淡地笑,之所以让沈墨玉代为打点燕王寿宴,是不忍心她像嘉元皇后一样老死深宫,是给她一个机会,一个得到燕王青睐、凤凰脱困的机会。
虽然楚敬欢对沈墨玉并无男女之情,也没有接受沈墨玉的情意,可是像她这样知书达理、性情磊落的女子,假以时日,也许他会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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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朝上提议为燕王庆生,文武大臣没有反对,却有些议论。
有说,皇后此举,意在取悦统摄朝政、权势滔天的燕王。
有说,皇后这么做,只不过是拉拢燕王,安抚燕王,向燕王聊表心意罢了。
还有说,皇后心思玲珑,只怕别有用心。虽然太子不是皇后亲子,但太子是皇后抚养长大的,母子之情深厚,皇后此举,是为了太子的将来。
萧婠婠听宫人转述这些传言、议论,付之一笑。
是日,宴开建极殿,高烛生辉,乐声悠扬。
文武大臣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