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让我也去帝京,今夜就要动身,如今……你等我回来就是了。”谢燃轻笑了笑,“到时我肯定带你上山行猎的!”
明熙点了点头:“帝京的事情……很危险吗?”
谢燃抿了抿唇,许久,摇头道:“如你所说,帝京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争权夺利罢了,且我谢氏一族几乎都在帝京,能有什么危险?”
明熙看了谢燃一会,笑道:“好!分粮这事,你也不必担忧了,只管将帝京的事做好,我等你回来就是了。”
谢燃自小不曾离开过燕北,本就有些离愁,听见明熙似乎没有半分的不舍,回答的如此干脆,心里反倒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你是不是还有姊妹?”
“嗯?……”明熙愣了好半晌,“为何突然这么问?”
谢燃抬眸笑道:“裴叔来燕平的路上,一直在追问兄长我平日的事,几次打听我的亲事和八字,兄长那样的人都听出不对来,方才还问我,你是不是还有姊妹?说裴叔若是为你姊妹的婚事,让我回京正好去见一见。”
明熙翻了翻白眼,干笑了两声:“帝京的姊妹啊……自然是有,我虽……贺氏那么大的家族,怎么会没有姊妹。呵!我估计裴叔也是为族中姊妹相中了你,不过这些都是不作数的……如今我在甘凉城,只怕不会再回京去,裴叔想是想的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谢燃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能成事最好了!我这就要回帝京了,你不知道我知道裴叔打听我的婚事,又听兄长让我去见一见,吓得只冒冷汗!你是贺氏的郎君,也知道自家姊妹的境遇,那贺氏的娘子岂是那么好娶的!别人如何,我是不知道,当初中宫教养出的贺氏嫡长女,可是出了名的骄纵跋扈。”
“当年仲兄愤慨的说,太子殿下见了她都绕道走呢!那贺氏嫡长女极得陛下宠爱,如今都快二十了,还没有许配人家……竟还由着她,胆子那么大,自立门户,还敢圈禁太子殿下!这般人家的女儿谁敢肖想,裴叔即便要害人,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来害!我这样的,该说不能入了眼才是!”
“呵!”明熙冷笑了一声,上下将谢燃打量个来回,“你也知道自己不能入眼!人家才十八你都嫌,你都二十二了,到现在都不曾定亲,还以为自己多有体面呢!裴叔随便问问,你还当真了!”
谢燃疑惑道:“我实话实说,你干嘛生气!本来若不是贺氏嫡长女,为了你的面子,我也是会去见一见的!可看韩耀那意思,你分明不是旁支的郎君啊!如今你贺氏与我年纪相当的还能有谁!我的身份我自己知道,若非那人有问题,我哪里能匹配贺氏嫡女,怕只有那个嫁不出的贺氏嫡长女了……”
“我方才听了兄长的暗示,才想通了这里面的事,当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啊!你是不知道啊!我虽然不想娶个骄里娇气的娘子,可也不想娶个夜叉回来啊!这以后总还要过日子啊……哎,不过你说的对,不管她怎样,那都是贺氏嫡女,该也是看不上我,可是帝京的世家娘子哪个没有几分骄纵,裴叔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该这样害我啊……”
“闭嘴!大白天的,你就别做梦了好吗!你这样的条件,放在帝京肖想什么世家娘子!人家能看上你再说了!”明熙瞥了眼谢燃,“好了好了,你放心的走吧!裴叔的念想,我肯定会替你打消的!尚未成亲都要蓄养歌姬,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谢燃睁大了双眼,小声道:“咱们好好的说事,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刻薄?那歌姬还不是你说要养的吗?我哪敢啊?”
明熙冷哼:“呵!你若是无心,我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嘘嘘!你小声点,我兄长和仲兄都在里面呢!那不是喝醉了胡说的吗?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了,你现在说出来,这不是出卖兄弟吗?我又没说你什么你不爱听,怎么突然就那么针对我?你素日里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哼!”明熙将谢燃的手从肩膀上甩开,冷哼,“别套近乎了,以后我和你都没有那么熟了!我走了,你一路顺风!”
“喂!我怎么你了呀!这脸翻得莫名其妙的……”谢燃小声的嘟囔着,又被明熙狠狠的瞪了一眼,“好好好,别生气了,等我从帝京回来给你带礼物……”
“贺……百夫长,若是无事,可借一步说话。”韩耀身披黑色大氅,不知在廊下站了多久了,唇角含笑,一双星眸中包含揶揄,可见方才的对话已全部听去了。
明熙欲离开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想到方才韩耀听进去多少,脸上有几分不自在:“韩大人有何吩咐?”
韩耀踱步走了过来:“我来燕平好几日了,还不曾四处走走,若百夫长有空,可愿尽地主之谊。”
明熙侧目看向谢燃,咳咳:“不巧的是,我同家中说好了,要回去的,若韩大人想四处走走,不若让谢校尉陪同。”
“我没空啊!兄长让我去营里,调配人手……啊!”谢燃被掐得尖叫了一声,随即急声道,“我真没空呀!不然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喝汤了呀!”
韩耀笑了笑:“我今夜就要回帝京了,此去不知何时再见,百夫长只当陪故人一游。”
明熙沉默了片刻,率先道:“韩大人请。”
韩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起走吧。”
谢燃忙道:“阿熙!你回去一定要同裴叔说清楚啊!别我人没回帝京,家里已得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