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眼的笔记中,没有说风椅的具体形状,更没有说做法,但张五金可以肯定,风椅与风床的原理是一样的,风椅,无非就是缩小了的风床。
“莫非他还是我匠门传人?”张五金忍不住叫出声来。
“什么?”阮袖儿没听清楚:“将门?什么将门?”
“不是。”张五金摇头,看她脸因为天热而红馥馥的,道:“热吗?”
“有点儿。”阮袖儿提了提领口,手帕在锁骨附近抹了一下。
她这么一提,张五金就看到了里面的胸罩,是那种翠色带蕾丝边的,很性感,很漂亮,半杯形,托着两座雪丘。
阮袖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有些羞,嗔他一眼:“看什么呀?”
“看你的啊。”张五金从来皮厚,嘿嘿一笑:“真白,真漂亮。”
“不许看。”阮袖儿羞嗔他一眼,心中其实喜滋滋的。
张五金摇头:“我是心痛。”
“什么?”阮袖儿没明白。
“我说。”张五金一脸痛心疾首:“那海棉胸垫,到底是哪只猪发明的,天本来就热,再用海绵这么裹着,还紧紧勒着,多热啊,这么漂亮白嫩的一对,都热坏了。”
这是实情,不过说到这个问题,阮袖儿有些害羞,道:“什么呀,习惯了就好。”
“那不行。”张五金摇头:“太热了,你这对宝贝儿,现在可是我的呢,热坏了,我心痛。”
这话真肉麻,阮袖儿一张脸染成了红布,但心中却跟喝了冰水一样,特别的舒爽:“呆会去买那些没海棉的。”
瞟一眼张五金:“你帮我买。”
这声音细细的,娇娇的,听得张五金心中一荡,道:“好,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嗯。”阮袖儿轻轻扭了扭身子:“再等一会儿嘛,不知神火大师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明摆着这是他的地盘,李玉龙来摆摊子,没经过他的允许,所以他来踢馆了。”张五金撇了撇嘴。
有些人,总说中国人喜欢内斗,这要蠢到什么程度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无关人种,也不分族群。
神火大师的地盘,李玉龙来插一脚,神火大师绝对容不得他,不管李玉龙是中国人,菲律宾人,或者火星人。
“只怕是这样。”阮袖儿点头:“可是。”
她皱着眉头,有些儿纠结了,很显然,她跟张五金先前说的故事中的那个女孩子一样,不知要站在哪一边了,本是冲是李玉龙来的,可神火大师在本地更有名,选谁,难以决断啊。
张五金才不操心这个,弄明白了神火大师的玄虚,回头再看,就有些饶有趣味了。
他先前以为神火大师也是匠门中人,这回再一看,就摇头了:“这家伙不是匠门中人,不知是哪里得来的风椅,不知根底,居然就坐,难怪黑瘦枯腊,跟块风干肉一样,风椅,是随便坐的吗?”
风床虽然是床,却不是睡人的,最初创制风床的用意,是用来制做风肉的,估计那位前辈是热天里杀了猪,肉吃不完,怕坏了,所以想了这么个主意,挂到风床上吹成肉干。
风这个东西,热天里吹着舒服,但其实对人体是有害的,肉挂在床上,吹成风肉,不会坏,但人若睡床上,却会吹成人干,对身体就有极大的损害。
风椅与风床,无非外形不同而已,内里实质,异曲同工,神火大师坐风椅上,固然可以抗热,对身体其实有百害而无一益,他的黑瘦枯干,就是风吹的原因。
这时场面越来越混乱,李玉龙虽然还在说法,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吃神火大师的烤肉,李玉龙声丝不乱,似乎全不在意,但真的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张五金估计,李玉龙是下不来台了,收不了口。
很明显啊,他若是停下来,那么绝大部份听众立刻就会转身,反过来围去神火大师的台子,他今天的法会,等于就是帮神火大师搭桥了,他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笑话,不但是松奎,整个菲律宾甚至整个南洋,一夜之间就会传开,他在南洋也再站不住脚。
“李玉龙外表装逼蛮厉害的,我到看他怎么应付这场面。”张五金隔岸观火,看得津津有味。
神火大师烤了一阵肉,见李玉龙不动,他不耐烦了,做了个手势,一台卡车上,爬上一个汉子,手中拿了一个大喇叭,对着李玉龙这边叫道:“大光明王,你说经也说累了,我师父请你来这边台上,歇会儿,吃块肉,补补元气呢。”
这是公然挑战了,会场中轰的一声,议论声四起,就如炸了一窝马蜂。
“唵。”
李玉龙忽地念了一声六字大明咒,他手中有麦克风的,再陡然提高了音量,加上独特的音韵,竟一下震住了所有的人,场中的议论声一下就息了下去。
李玉龙本来一直处于下风,神火大师明摆着是在挑战啊,他却坐着不动,固然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但也可以说是束手无策,直到这一声“唵”,镇住全场,勉强算挽回了一点面子。
张五金就暗暗点头:“还行,气势不弱,到看他怎么应对。”
李玉龙讲经的时候,一直半闭着眼晴的,这会儿陡然睁眼,看着神火大师,遥遥相望,张五金几乎看到了两道火光的对碰。
不过李玉龙面上到是淡淡的,不显山,不露水,道:“你的肉凡俗烟火气太浓,吃你的肉,损我道行,我就不吃了,留着别人慢慢亨用吧。”
什么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