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护后来给张悦去了电话,张悦讲了缘由,大致是景忠缺一个好用的帮手,等找到合适的了随时把他调回来。叶护想,冲着这三十万的高年薪,他就从了吧,谁让这两个老板关系铁得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可是景忠的风格与张悦是两种,她的行事作风更有屠夫的风范,快而狠。所以很多的时候叶护吓得心脏一抖一抖的。
就像现在,他觉得当她的下属真不是件轻松事。
景忠看他一眼,“怎么了?”
“这所有供应突然全部重新招标,万一断货了怎么办,马上就是夏季品铺货的时间。”
“我受够了不行么?他们品牌商指定供应商不是不可以,原料采购价他们也干预,我还挣个鬼的钱啊。既然不肯降低采购价,我就重新招标。”
“虽然指定供应商不是合同条款,但小鬼都是难缠的,切掉了他们的利益链,我们下一季的订单拿不拿到是一说,这一季的货款就怕难结到了,他们拖个两个月,工厂资金就断了。”
景忠瞪他一眼:“我是个哑巴不成?”
“您想干嘛?”
“给我约他们老板。看看他哪天有空,我请他吃晚饭。”
第二天那个品牌的老板就赴约了,地点是她喜欢的君园。叶护迎了那个老板和助理一起进门,景忠穿着一身中式衣服坐在那里,远远看去像是在画里。
“景总,亓总到了。”
景忠回头,起身,然后伸出手。但那男人却好像跟她很熟一样,张开着双臂要来个拥抱。景忠犹豫了一下,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
叶护这才细看这个男人,那奸门处如菊花般的鱼尾纹说明这个男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家伙。叶护连忙拉开景忠对面的椅子请男人坐下,那男人却非要跟她坐在同一方,然后让他们两个助理坐在对面的一方。
叶护看一眼景忠,她眼睛重重的眨了一下。他就坐到了景忠的对面。
“景总,咱们有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亓总,你家大业大,哪有空与我这个小加厂的老板吃饭。”
男人顾作嗔态,“你这人真是的,明明是你不肯与我吃饭,我在你这是随叫随到的。”
景忠举了杯,“亓总客气了,敬您一杯。”
老亓笑眯着眼喝了,然后殷勤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她轻皱了一下眉谢过。老亓问她:“夏季货的交货期没问题吧。”
她答道:“有问题。”
老亓一笑,“妹子,你别吓我,我超市的do都上了,堆头促销费也都交过了,要是交不了货我要付违约金的。”
“我挣不了钱,工人就拿不到足够的工钱,所以怠工了,这也是今天请您吃这饭的缘故。”
“景总,这你就不对了,哥哥我又没拖欠你的款项。”
“你是没拖,可是你们指定了所有原料供应商和原料供应价,付过了原料钱,您给我的那些钱也就够将将应付运转。要不这样吧,您再加2个百分点,我有钱挣了自然不会去压榨工人的钱,他们也就能按时甚至提前交货了。”
老亓脸上的表情很吃惊,“我没指定供应商和价格。”
“亓总,我们增加的任何一分钱最后都是要转嫁给你的。我不知道您其它的代工厂是什么情况,反正我是逼得没退路了,做完这一季的订单,咱们就终止合作吧,一年到头的忙活,不能赔本赚吆喝。”
老亓连忙笑了,“咱们合作几年了,而且我在你这的订单占比是最大的,可不许吓我。”
她把筷子搁下,认真的看着老亓,“不是吓您,我开工厂是要挣钱的,您在我起步的时候信任我,这我很感谢,但这几年我比其它代工厂挣的少也是事实,这人情也该还清了。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会考虑接国外品牌的订单。”
“妹子,如果这些供应商不降价,你可以自行采购,只要原料合乎我们的标准要求。”
“那我可就断了你小舅子的财路了。”
老亓往桌上一拍,桌上的餐具跳了一下,“断,老子管他们七大姑八大姨所有亲戚的工作,他们却来挖我墙角,我辛苦干一年,还不如他这小子嘴皮子碰碰不成?”
“好,您如此爽快,今晚再请您喝喝酒。”
景忠忍了这个老色鬼好久,最近终于查出了原料供应商股权上的猫腻,老亓和家里人利用别家的壳代持多个原料厂的全部股分,然后让小舅子出马来经手这些指定供应商的戏码。今天撕开来说无非就是两种结果,合作完夏季单分道扬镳,或者原料降价老亓另想办法去捞钱。无论如何,主动权都在她手上了。
晚上去酒吧,叶护没敢挑孟浩的场子,在他隔壁酒吧整了卡座。老亓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很喜欢这种小年轻来的热闹地方,震耳欲聋中能充分的释放他燥动的基因,t台上扭动的姑娘吸引了他的目光,几杯下肚后他就扭着肥胖的身材上去了,没几分钟,他的助理也加入了。
景忠嗤笑一声,“还真是物以类聚。”
现场很吵,叶护扯着嗓子问她:“您直接把他小舅子吃回扣的事情说出来会不会有事?”
她也扯着嗓子回答:“你真当是他小舅子在吃回扣啊,他们家只是日化厂的相对大股东,但那几个原料厂可是他和家里亲戚全资合伙开的。他这是两头赚钱。”
叶护觉得扯着喊有些累,靠近了些在她耳朵附近问道:“那他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转过脸,瞟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