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举到半空：“就这样，我手上没利器也没硫酸。”

季半安警惕地靠近她，从她手中拿过危厉言的物品之后，连退三步才问：“你把东西拷贝了？”

司雪摇头：“没有。”

季半安完全不信：“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司雪冲她笑了笑，双手背到身后，晃了晃身子：“苍从还欠我一个愿望。”

季半安不悦皱眉：“那是你们的事。”

“我很珍惜这个愿望，所以一直没用。”她没理季半安的反应，自顾自地朝天台边缘走去：“我想着如果我保留着这个愿望，是不是就可以经常看到他。”

她说到这里，停下脚步：“苍从真的很帅吧？”

季半安感觉周身肌肤一层层紧绷：“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应证一件事。”她终于走到天台边缘，动作轻盈地跳上防护栏。

季半安紧张地语调都变了：“你别跳，你跳了我可不拦你啊！”

司雪清泠泠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跳？我是为了看得更清楚。”

季半安完全不明白她的意图，从踏进这个天台开始，她就一直被司雪牵着鼻子走。

“你说，”司雪对着天空长吸一口气问：“明明是我先认识的苍从，为什么到头来他喜欢的是你？”

季半安纠正她：“我比你更早认识他。”

“果然如此。”她笑：“我猜得没错。你们第一次见面时，苍从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

季半安不想陪她继续发疯，转身走向楼梯口。

司雪却像是有了特殊能力般突然出现她背后，拉住她的胳膊。

季半安感觉左肩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意识都被拍得出现短暂的抽离。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回过神来她就看到面前站了个透明的自己，胸口一颗发光的金珠。

司雪啧啧摇头：“果然啊！”

季半安又急又怕：“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司雪缓缓走到她的魂魄边，伸手去拿她心脏处的龙珠，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歪头对着她的魂魄看了片刻：“你这是擅自触碰了龙鳞的下场吧？”

随着魂魄离开时间的增加，季半安的气越来越弱，连呼吸都觉得累。

司雪鄙夷地笑了笑：“难受吗？”她再次把双手背到身后，抬头看天自言自语道：“应该来了吧？”

话音刚落，头顶劈开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乌云顷刻间遮盖住皎洁的下弦月，接着就是阵阵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头顶倾泻而下。

天台的两人被淋得浑身湿透。

季半安在昏昏沉沉间听到一声龙啸，又看到面前司雪情绪复杂的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红芒。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对她笑笑：“希望你别这么容易就死掉，我们下次再见。”

季半安的世界终于一片漆黑。

＊＊＊

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苍从苍白的脸，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她。她对他眨眨眼，他却好似看见似的，仍旧死死瞪着眼。

“喂……”她开口。

从旁边扑过来两个人，是满眼血丝的符可和广嫣然。

符可抓着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安安！你死了！”

季半安不能接受这句话：“我没死。”

“前天你死了！”

季半安把目光移向向来稳重的广嫣然。

广嫣然的情绪也不稳定：“你死了两天。”

季半安只能向苍从寻求答案。

苍从气虚地朝她笑笑：“我就说没有我守着，你就会出事。”

“她们……”季半安指广嫣然和符可。

苍从回答：“知道了。”

“知道你的身份？”季半安惊讶。

他解释：“她们打算给你办葬礼。”

季半安生无可恋地去看另外两人。

符可抽抽噎噎：“安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放心你，没到十分钟就往天台跑，可是有人守在天台的楼梯口，一棒子把我打晕了。”

“没事吧？”季半安担心。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

季半安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没事，询问苍从：“我没事吧？”

苍从向来红润的嘴唇纸一般白：“醒了就没事。”

“你看起来不太好。”她老实说。

苍从笑：“因为我在替你疼。”

季半安摸摸自己：“我在疼？”

“嗯。”

季半安歇歇停停把那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苍从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季半安问：“司雪也不是人？”

苍从否认：“不，她是人。”

“那怎么会？”

“我不清楚。”

季半安想来想去都觉得憋屈：“你能报复回来吗？”

苍从好笑地看她一眼：“不是现在。”

“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季半安急：“太可恶了！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人魂魄拍出来？这是杀人未遂啊！”

符可弱弱补充：“你已经死过了一回了，安安。”

季半安义愤填膺。

苍从静静看着她终于生龙活虎的模样，放心地靠到椅背上。他虽然坚定地要求广嫣然和符可给他三天时间，不要安葬季半安，不要通知她的亲朋好友，也不要通知外界。

可他知道，三天可能什么也挽不回。

龙可以呼风唤雨，却不能掌管人间生死。如果四海那几位生来就是龙神的，或许能去讨个人情。

但他只是一条野龙。

他从海底急急赶来，得到的只是她冷却的躯体，和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