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像他过去的十年这么苍白无味,原来,这个世界上终究会出现一个人,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他最近总是会想起地铁站的相遇,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在她为他踮起脚尖的时候,便存在于他的心间了。
司穹几乎是把桌上所有的菜都照着刚才的方法尝了一遍,各种滋味,是说不出来的曼妙。
时未被吻的晕晕乎乎的,明明他们才闹了矛盾,为什么现在……
时未红着脸,问他:“司穹,你做饭的目的就是吻我吗?”
“嗯。”他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大方的点头承认,时未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便听到司穹又说:“从始至终,我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吻你。”
时未不懂,吻就直接吻吧,还做这么一大桌子菜,难不成是空腹接吻不利于身体健康?
她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可以实行你作为男朋友的权利,不用……”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上,才说:“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做好吃的来贿赂我。”
司穹失笑,看着她问:“你觉得我做这些菜是为了贿赂你?”
时未点点头,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要贿赂她,先用美食让她降低警惕,然后好趁其下手。
司穹揉了揉她的头,柔声说:“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瓜在想些什么,不过……”
他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不过什么?”时未接着他的话问。
“不过,挺可爱的。”司穹亲了亲她的眉和额头,然后才说:“时未,我可以尝到味道了。”
时未一时间没有跟上司穹的思维,缓了一会儿才问:“你恢复味觉了?”
“没有。”司穹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柔声说:“只有和你接吻的时候,我才可以尝到你舌尖上的味道,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将你送到我身边的原因吧。”
司穹的舌头,是在十年前的那一场车祸中失去味觉的,那时候,他从医院醒过来,得知了父母去世的消息和妹妹还在抢救的消息,他再次伤心的晕厥了过去,等到再次醒过来,他的舌头便像是麻木了一般,从此之后再也尝不出来任何味道了。
那时候季同带着他到处求医,医生束手无策,只说这个症状是心理原因,心病则需要心药医,靠着药物并不会有什么效果,起先季同还不相信,让医生开了不少药,可是司穹吃完了他的舌头依旧尝不出来任何味道来。
再后来,司念醒了过来,却患上了眼中的自闭症和抑郁症,司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便将自己关在一个教堂里十多年不曾踏出,整天捧着圣经朗读,似乎是在用这个方式赎罪。
那时候季同才明白了医生所说的什么是心病需要心药医,他的舌头不是身体机能上出现了问题,而是心理上,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
一个正常的人,把自己封闭在教堂,整天除了诵读经书便是睡觉,他那时候拒绝和人说话,整个人越来越孤单,渐渐地,司穹也患上了抑郁症。
一个重度,一个轻度,季同当时作为两人唯一的朋友和亲人,两头跑,累到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后来司穹的抑郁症治好了,司念这边却越来越严重了,联系了很多相关方面的专家,最后在js的帮助下,司念的病情才渐渐稳定,可是她依旧见不得司穹,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她便会不受控制的躁动,摔东西,所以那几年,为了不刺激司念,帮助她尽快恢复,季同从来不和她提及司穹。
只是有一天,季同和往常一样去医院探望司念,在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司念失踪了,医院的监控拍到的最后画面是她穿着病号服从医院的后门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的。
那段时间,司念的情绪不稳定,季同害怕她出事儿,只能报警,寻找警察的帮忙。
就在他们忙着到处找司念的时候,司穹打电话过来说,司念在他那里,只是情况不容乐观。
季同赶到的时候,才知道情况真的很糟糕,司念情绪激动的拿着一把水果刀,将司穹逼到祷告室,或许那时候,司念的那一刀,在偏了这么一点点,那便是司穹的万劫不复了。
之后,几乎是每年的这个时间段,司念都会偷跑出去,和司穹大闹一番。司穹为了保护司念,每一次受伤的都是他,可是司念每一次伤害了司穹,回头又会加倍的还给自己。
当初司家还是幸福美满的家庭的时候,司家两兄妹的感情非常好,悲哀的是,当初两人有多好,现在的伤害就有多深。
季同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这其中的滋味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每一次,他看着司念发狂,他恨不得司念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给他受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明媚的姑娘,他从小到大捧在心尖的人儿啊,老天爷何其残忍,要让她承受这些无妄之灾啊。
如今,司念的抑郁症好了许多,她甚至有时候会主动和季同提及小时候的事情,那是他们最无忧无虑幸福的时光。医生觉得这是好的征兆,所以,季同也在尝试着让司念重新接受司穹,毕竟,这世界上,他们两个是唯一的彼此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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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谈话,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一起吃饭,一起上班,一起回家,就在时未渐渐适应这种平淡的小夫妻生活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