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晕头转向,她本来方向感就不好,此刻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皮尔逊机场航站楼外的路交错复杂,上上下下好几层。桑榆眯着眼睛辨认了半天,还是没能摸出个头绪。
车在路边,可是这里不能停车,所以司机正开开停停,原地绕圈。姚桦挥了挥手,车终于停了下来。桑榆眼看着那个男的把她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走到副驾敲了敲车窗,里面摇下。他笑着说:“yole.”(该我了)
那边车门打开,走下来又一人,桑榆凝视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可不,这人才是自己的妹夫。
妹夫和妹妹同龄,比姚桦晚一年来到加国,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分分合合几年,终于结了婚。他英文名叫leo,不因为其他的,就是因为他中文名叫李尧,谐了个音,就是leo。
李尧长得端端正正,皮肤是小麦色,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此时,他就站在桑榆面前笑,伸手:“姐,欢迎来加拿大。”
桑榆也绽放了个笑容,道:“妹夫好,谢谢你们来接我”
桑榆也不明白那会儿她为什么没想到问问另一个男人是谁,总之,她迷迷糊糊,谁跟她说话她就跟谁说话,倒是有问必答。
等姚桦带着桑榆坐上后座,那男的已经坐稳系安全带了。
沿路漆黑黑的一片,桑榆还是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比如,高的看不见顶的过山车,她听姚桦说过,那叫wnd,是加拿大最大的游乐场。
姚桦顺着桑榆的视线看过去,笑了:“姐,有时间带你去玩”
“大冬天的怎么玩,都冻上了吧”李尧在副驾驶上转过头看两姐妹。两姐妹眉眼其实很像,加上年龄相仿,并看不出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比起妹妹姚桦的清纯之气,桑榆显得更英气一些。总之,两姐妹都说不上漂亮,但都秀气耐看。李尧想了想,当年也是被姚桦的外形吸引的。
加拿大的车比起国内来看,那是少到不行,一路通畅,桑榆盯着窗外有些寂静凄冷的黑夜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她下车一看,周遭全是平房,眼前这座也不过几层而已,但算是“鹤立鸡群了”。放眼看去,也没什么人。
她用余光瞄到那男的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无话的走到后备箱拿出桑榆的行李,锁车,才往楼里走去。
姚桦拉着桑榆的手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姐,我们还暂住在公寓里,等今年过了,就打算买房子了,t,就是那种小平房”
桑榆点了点头,她想到的是,如果到时候在买房钱上需要她的资助,她可真帮不上这个忙了。
“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带你去转转”桑桦带着桑榆坐着电梯上了七楼,竟是最高的一层。曲曲拐拐走到一个门前,用卡一刷,滴的一声,桑榆就看到了姚桦的屋子,不大,但家具齐全。
那男的也熟门熟路,拎着桑榆的箱子直奔一间里屋。桑榆的屋子原本是储藏室,听说姐姐要来,姚桦和李尧一起收拾了半天,还算干净整洁。
床单被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桑榆欣慰的一笑:还不错,能住。
那男的放下行李便往外走了去,与桑榆擦肩的时候,他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点头,说了一句英语,又补了一句中文:“g,晚安”
桑榆没看他,直勾勾的盯着看起来很舒服的被褥,也朝他点了点头。
桑榆并没有时差,因为不舒服,她从进屋便倒床睡到第二天天亮。中间醒过几次,喝点水润润嗓子,还以为无法再入眠了呢,谁想到一挨枕头,又睡得迷糊。
姚桦很懂事的没叫桑榆,她直睡了个自然醒,才蓬头垢面的晃出了屋子。
一出门她就愣住了。姚桦和李尧正背对着她坐在餐桌上吃早饭,而与她面对面打了个照面的,是个陌生男人。
桑榆一下子便记住了这张脸。
干净清爽的短发,不算白皙的脸庞,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他在与李尧交谈着什么,微微一笑,便露出仅有一边的酒窝。
桑榆也有个酒窝,或者说,那是个梨涡,只在桑榆抿嘴或浅笑的时候会浮现。
她起床后本来就有些愚笨,这会儿就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看着了。那男的一抬头看到穿着睡衣头发乱七八糟的桑榆,微微一愣,很有风度的避开了眼神,笑着说:“桑小姐,go.”
家里怎么会有外人,桑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没搭理姚桦在后面叫唤,桑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撞了几个门,冲进了厕所。
她把头发捋了捋顺,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她的洗漱用品姚桦已经帮她准备好了,就放置在洗脸台上。桑榆研究了一翻,竟没发现男士的洗漱用品,默默地奇怪了一番。
等到她打理好走出厕所的时候,已经变了副模样。桑榆本来就长得不错,皮肤白皙,不施妆容反而显得清清爽爽,秀气可人,长长的黑发搭在肩上,随意的散开,也能让人垂目一番。
但等她站在门口的时候,那男的已经不在了,只有李尧和姚桦在啃荞麦面包,桌上没来的清的果酱残汁表明确实有人存在过。
桑榆有些尴尬的顺了顺刘海,坐在了姚桦对面,四周环视了一番,小声问:“谁啊?”
姚桦一嘴的面包还没来得急下咽,口齿不清的说:“你不记得了吗,昨天你见过他呀。”
桑榆思考了一阵,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是那个到机场来接我们的人嘛?”
“是呀,他是我们大学同学,大学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