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文气极而笑,他觉得我在挑战他的权威性,也认为我根本不懂那高深的医学技术,蔑视的说道:“那你们就另请高明吧,作为肿瘤科主任我奉劝你们一句,不是我不肯治疗,而是你们不接受我治疗,若是出了意外到时候别说医院不负责!”
他的坚持让我感觉很反感,咱们国家正是因为有太多这样的人,才会导致各个行业落后于人,没有大胆尝试创新精神也就罢了,还总是骨子里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姿态,这种陋习真的很可怕。””
“放心,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你只有三四成的把我而已我们当然不会给你治疗,不要以为自己是主任就觉得自己如何了得,我也奉劝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治不好不代表别人也治不好!”
其实主任不主任对糖糖的治疗来说并不是很重要,而且手术出众的往往是三十几岁的青年医生最拿手,庞德文已经快步入五十了,诊断什么的,他的经验可能比一般的骨干医生要强点,但手术却未必。
特别是精细的手术,年纪大了之后手会抖,手脑达不到最佳的协调状态,长时间的实施手术反而适得其反,很多医院的老医生是不上台手术的,最多也就在手术台旁边指导指导。
况且糖糖的治疗也不是完全依托医院,之所以让糖糖住院是为了这里的无菌环境和方便中西医的结合,主导治疗还是要姚湘丽来完成。
正准备离开,两名保安上来了,不过庞德文还算识相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两名保安心里一阵暗骂,麻痹的,仗着自己是医生就把我们当猴耍啊!真不是东西!
我和姚湘丽回到病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边,王仪一听就火了,“我去找他理论!”王仪怒气冲冲说道,要不是这事不能暴露糖糖的身份,她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让这家医院的院长滚蛋,更别说是一个医生了。
“王姐,别冲动,有没有那个什么主任都一样!”我对姚湘丽说道,“湘丽姐还是你自己给王姐讲讲,也好让她放心!”
王仪心中堪忧这是不用多说的,她为糖糖的病几乎吃不下睡不着,每天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才能治好糖糖的病症。
姚湘丽娓娓道来,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王仪不懂那些专业的东西,但是有一点她听明白了,那就是手术过程中止血的关键就是封住糖糖的几个穴道,然后再让医生进行手术,术后在由姚湘丽来全权治疗,避免任何后遗症发生。
王仪听完也觉得这法子可信,心里踏实多了,连声对姚湘丽说谢谢。
我们找远房沟通后重新换了一名医生来做糖糖的主治医生,手术在第二天早上进行的,我和姚湘丽获准进入了手术室,王静秋本来也能进来,但是她并没有进来,怕看到女儿开颅的样子,所以坐在外面等候。
糖糖很勇敢,除了刚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有些紧张外,有我陪在她身边一直到现在还没哭过,“糖糖乖,在这张床上睡一觉就好了,医生叔叔阿姨很快就会帮你治好头痛的毛病!”
“嗯,爸爸,我不怕!”糖糖重重的点头说道,但是当麻醉师拿出麻醉的工具和麻药时,糖糖就有些动摇了,瘪了瘪嘴险些吓哭,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姚湘丽让我我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和她多说话分散注意。
聊了一会儿后糖糖终于放松了,麻醉师趁机将糖糖麻醉,除了背部金镇麻醉时会有一点疼之外,后面全程都不会有疼痛感,而且进入睡眠之中。
很快糖糖就在病床上睡着了,手臂脚腕到处都是连接着仪器,手术台旁边的麻醉机上的心电监护仪嘀嘀嘀有节奏的一声声的响起。
这场全院都不看好的手术,终于开始了,主刀的是一名三十六岁的医生,也是是肿瘤科,他是我在所有医生中考察之后招来的,因为他为人沉默寡言,给人的感觉很沉稳,并不好大喜功。
见了庞德文也不像别人那样马上点头哈腰讨好,他只是给出礼貌性的问候而已,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专心致志的写病历开处方!
麻醉师和护士全还有第一助手部准备就绪后主刀医生开始进行手术,姚湘丽则充当这名医生的第二助手,我站在一边充当看客。
因为糖糖的病情特殊,再加上王仪有朋友给医院的院子打过招呼,所以手术室启动了监控,有副院长带领的几名专家在外面全程观察监督手术过程!
手术前期进展很顺利,开颅之后可以看到糖糖的颅脑内有一颗小弹珠那么大的瘤体在里面,周围全都是血管,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大出血。
“开始!”
主刀医生深吸了一口气,第一助手用组织钳萧萧提起肿瘤,主刀医生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剥离肿瘤周围的组织,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剥离后的细小血管出现明显增多,第一助手不停的用纱布蘸血。
外面观察手术的专家们也屏气凝神的观看,到目前为止主刀医生的方式和技术都可圈可点,就在肿瘤剥离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突然一道血注飙起来,喷出一米多远。
由于是在颅脑内,止血很麻烦,弄不好还会伤及大脑,第一助手立刻用纱布按压住出血点,主刀医生对姚湘丽说道:“该你了!”
姚湘丽不等他说完就在糖糖的几处穴位用银针扎下,果然,很快出血点就不出血了,连渗血都减少了许多,所有人大吃一惊,外面那些专家一个个看傻了眼,没想到还有如此神奇的止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