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她闭着嘴,又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站在那里无声的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她毕竟年纪小,便是平日里再嚣张,此刻也全被恐惧感埋没了。
温氏一见女儿这样更加心疼,派去迎筠院的人全都被拦在了外头,握成拳状的双手紧了紧,正要发作,袖子便让身旁的紫云拽住。
“夫人,老夫人来了,老夫人来为四小姐做主了。”
温氏一扭头就见何氏扶着老夫人过来了,老夫人一脸焦急问:“这是怎么了,听说阿筠和阿简两姐妹闹脾气了,阿筠呢?”
老夫人上来就问姜筠,温氏呼吸一窒,顿觉胸中烧了起来,扑到老夫人身边,抱住她的腿道:“娘,我不活了,这卫国公府是容不下我们娘几个了啊。”
姜老夫人被她这样子唬了一跳,就听卢妈妈道:“四小姐怎么在水里,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还不快将四小姐救上来。”
姜老夫人也才看见水里的姜简,刚刚她也只听小丫鬟说什么三小姐和四小姐恼了,什么打起来了,哭哭啼啼的也没说清,老夫人一听姜筠出了事,魂都快吓没了,这可是卫国公府的宝贝疙瘩呀,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这会见姜筠没事,暗暗松了口气。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姜老夫人扶着温氏的肩膀让她起身,然后就见卢妈妈面色为难道:“老夫人,三小姐的人不让下去救四小姐。”
姜老夫人愣了一下,就听温氏继续哭道:“娘,你都看见了吧,阿筠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将亲妹妹丢入水中不许旁人救,可怜我的阿简,她才八岁,阿筠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娘,求你救救阿简,你救救阿简吧。”
她说着便砰砰的将头磕到了地上,发髻松散,哭得满脸花,模样狼狈,哪有平日里侯府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连向来爱说话讽她的何氏都被吓到了,拽着她道:“大嫂快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温氏甩开她的手,跪在地上哭着让老夫人给她做主。
姜老夫人头都疼了,招手道:“快让人去将三小姐请出来。”
结果自然是没有将姜筠请出来,李掌设从院子里出来,走到老夫人面前微微躬身,道:“老夫人恕罪,小姐现在心里正难受着,只怕是不能出来同老夫人赔罪了。”
温氏仰起头恨恨道:“她还有脸难受,她害了我的阿简她还有脸难受。”
李掌设冷声道:“夫人只看到小姐将四小姐丢入水中,怎么不问问四小姐做了什么。”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哪家姐姐会将亲妹妹丢人水中,姜筠小小年纪就坏了心肠,这事传扬出去,我看将来哪家敢要心肠如此歹毒的人。”
这话竟是想要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了。
老夫人心下一慌,这事可不能传出去,此事若是传出去不仅是阿筠的名声坏了,整个卫国公府的未嫁姑娘都会受到牵连,忙道:“老大媳妇,此事还未弄清楚,不许胡来。”
李掌设神色从容道:“夫人何必危言耸听,今日之事,夫人尽管派人传出去,左右我们小姐救了四小姐一命,瞧着夫人也不像要领情的样子。”
姜简人还在水中,温氏心下焦急,也没听出李掌设话里的意思,老夫人却是听出来了,问道:“这是何意?”
“四小姐从前不懂事,我们小姐也只当她是被宠坏的孩子,我们小姐自小便被殿下养在身边,这也是我们小姐的福分,旁人得不来的,四小姐不为小姐开心也便罢了,如今因嫉恨我们小姐竟然说些混账话,奴婢倒想问问夫人是怎么教养四小姐的,四小姐年幼不知祸从口出,难不成夫人也不晓得吗?四小姐今日所说之话,若是传了出去,别说是四小姐了,只怕是要殃及整个卫国公府的。”
李掌设向来表情严肃,不像是会说空话的人,且姜简向来骄横,若说她说出什么话惹恼了姜筠,老夫人是信了的。
李掌设又道:“今日我们小姐不过是将四小姐丢入水中,以保全整个卫国公府,只是四小姐再这样口无遮拦,怕是连小姐也保不住卫国公府,将士们为国为民,征战沙场,每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卫国公府的四小姐呼奴唤婢,却因嫉恨姐姐,说出如此歹毒之话,幸得我们小姐仁慈,提点一二,若是那等任其嚣张的姐姐,才真是祸害人。”
她目光凌厉的扫过姜篱,姜篱僵了一下。
李掌设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便是老夫人没有听见姜简说了什么,也大概猜到了,咬着牙,恨铁不成钢道:“孽障,这个孽障。”
李掌设摆了摆手,那拦着不让救姜简上来的人全都收手退到了两侧。
姜简刚被救上岸便哭着往温氏怀里爬,温氏将她揽在怀里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啊,你那黑了心的姐姐,自她回了卫国公府,全家都将她捧在手心上,你忍她让她,她还不满意,非要致你于死地才肯罢休啊。”
“闭嘴。”
“娘,你莫要信了她的话,她是姜筠的人,自然是向着姜筠说话的,便是阿简有什么不是,她身为姐姐训斥几句也便罢了,哪有将人丢到水里去的,分明就是想要害死阿简,儿媳自问没有哪里亏待她的,当初她回府,二弟妹说她是从宫里回来的,身子娇贵,儿媳为了照顾她,连府中的中馈都不要了,她就是这么对待我的阿简的。”
老夫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对着左右的人道:“还不快将四小姐带回去休息,派个人去请府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