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佑将她抱到一间卧房内放下,姜筠一见这屋子同他在含章殿的摆设一样,就知道这里是他的卧房。
姜筠坐在床上,道:“哥哥,我鞋子都湿了怎么办,脚冷。”
程文佑道:“脱掉吧。”
他转身走向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干巾子,见姜筠坐在那里还穿着湿鞋子没动。
“怎么还没脱掉?”他一边说一边弯身准备替她将鞋子脱掉。
“哥哥,女子的脚不能让男人看见的。”
她板着小脸,说的一本正经。
程文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将干巾子放到她旁边,道:“那你自己将鞋子脱掉,然后把脚擦一擦,到被子里暖一暖。”
他说完便负手背过身去,姜筠把鞋袜脱掉,用手碰了一下脚,果然像冰块一样,她一到冬日里就手脚发凉,手还好,走哪里还能捧着个暖炉子,一直捂着,这小脚丫子一到冬日就遭殃了。
她擦了脚便将脚往被子里伸,因程文佑还未搬过来住,床上也冷冰冰的,她坐在床上,被子盖了下半截身子,程文佑转过身坐到床上,原想着叫她过来瞧瞧睿王府,看看哪里她不喜欢的,改一改,倒是忽略了她年纪小,经不得冻。
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让他放了假,只余下一个前院的管事在守门。
唯一的小暖炉子还被她丢在了地上,伺候的人又没跟过来。
“脚有没有暖?”
姜筠垂首不说话,程文佑问:“是不是捂不暖?”
姜筠年纪小,没什么火气,坐到现在脚还是冰凉的。
她感觉脚上冒着寒气,瞥了眼程文佑,伸手到被子里开始搓脚。
他瞧着姜筠白嫩的小脸,粉嘟嘟的红唇,想到这孩子自一岁起便养在自己身边,她第一声叫的是哥哥,她依赖他,全身心的信任他。
程文佑解了大氅,将被子掀开,然后就见她那一双雪白如玉的小脚,脚踝纤细,白嫩的脚趾蜷缩到一起,他伸手将她的小脚掌捧在手心,拇指在她的脚背上摩擦了一下。
姜筠的脚向后缩了一下,让程文佑拽住了,摸着她冰凉的小脚,皱了皱眉,将她的脚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合上大氅,问:“有没有暖一点。”
姜筠弓着脚背在他的胸口轻踹了一下,程文佑按住她的脚道:“别乱动。”
姜筠笑了一下,老老实实的不动,问道:“哥哥,我没有鞋子怎么办?”
“等会我让人送过来。”
姜筠的脚隔着他的衣服感觉到他的胸口暖暖的,没多会感觉脚有些麻了,歪头问道:“哥哥,我的脚可以动一下吗?”
程文佑挑眉,姜筠笑道:“脚麻了。”
程文佑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拿着她的脚挪了一下。
姜筠颇有些遗憾道:“真是可惜了,还没仔细在这院子里瞧一瞧呢。”
“你想看什么时候不可以?”
姜筠心里一暖,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程文佑将她的脚放回被子里,对着门外说了声进,一个姜筠没见过的仆人端着一盆热水领了平翠进来。
平翠伺候姜筠洗了脚,穿了新鞋子后站到地上,屋子里添了炭盆子,渐渐的暖了起来,姜筠坐在案桌前练字,写完一页纸拿给程文佑瞧,程文佑点了点头。
姜筠忽然道:“哥哥,我再写一段字,你瞧瞧好不好?”
“手累不累,先歇一歇吧。”
姜筠摇了摇头,推着程文佑道:“哥哥你先到一旁坐着,我写完了你再过来看。”
程文佑被她一副神秘的样子弄得有些好奇,还是依言转过身去。
姜筠坐在案前思索了一番,脑中回想着当初程文佑写给她的信挑哪一段合适,最后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她第一次接到程文佑的来信时,信上对她尽是揶揄,她不服气反问他是否囊中羞涩,他的第二次回信头四个字便是他写下的这四个字‘养你足矣’。
当日她最怕的便是他此去之后便会抛下她,每每接到他的来信必要放到枕边才能安睡。
她放下笔唤了程文佑一声,程文佑走过来瞥了眼案上的字愣了一下。
姜筠问道:“哥哥感觉如何?”“”
程文佑道:“我从前就知道你是有大才能的人,却不知还是低估了你,这一手字,只怕连我都要辨不出真假来了。”
姜筠笑了一下,道:“哥哥可别夸我了,我这字仿的也只有三分像,都说画皮难画骨,我可是真切的领会到了。”
她虽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程文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的字就很好了,旁人的字偶尔写着玩可以,莫要常常钻研,坏了自己的字体。”
姜筠点了点头,午饭的时候程文佑是带着姜筠到外面的酒楼吃的,他们坐在二楼的雅间,透过雕花窗户能看见外头街道上的场景。
这个天天气冷,街上也没什么人,又因刚下了几场大雪,堆在房檐地上,显得安静许多。
吃到一半的时候,街上突然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姜筠伸长脖子辨认了一下,正是程文越和姜纥,走在前头的程文越一脸兴奋,跟在后面的姜纥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程文佑显然也看见了,放下筷子命守在门外的护卫下去把程文越请上来。
姜筠坐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程文越在听到程文佑请他上去时缩了缩脖子,他应该是经常偷跑出宫被逮回去逮习惯了,所以才习惯性的做出了这个动作。
没多会雅间的门便被从外头推开,程文越和姜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