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的靠背,因为用力指尖泛白,嘴唇随即颤抖起来。
就在她紧张得几乎要尖叫时,那人突然停下步子,沉声开口:“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声音格外熟悉,尹约原本绝望的浮起一丝希望。她顺着发丝的缝隙往外看,看到了纪随州的脸。
可她奇怪,对方怎么没认出她来?
她伸手抹了把脸,才发现到处都是血,头发散乱落在眼前,遮住了大半张脸。
尹约赶紧去拨头发,刚要开口门再次被推开,两个神色慌张的男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那个姓李的。
两人一见纪随州,脸色白得跟见了阎王似的,一个劲儿点头哈腰,恭维话说了一箩筐。
纪随州没什么耐性,打断他们:“什么事?”
姓李的为难地开口:“对不住纪董,我们搞错了,把人送您房里来了。”
另一个赶紧道:“我们马上把她弄走。”
纪随州回头打量尹约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尹约想向他求救,那两人却已经闪了过来,架起尹约就要往外走。
“等等。”
纪随州叫住他们。
“纪董,有事您吩咐。她弄脏的地方我们立马叫人来收拾。”
纪随州没搭话,走过来拨开尹约面前的头发,仔细看了两眼,随即道:“送来的东西还想带走,你们江总办事太不地道。”
那两人一听,魂飞魄散:“不不,纪董误会了,这是我们江总要的。这妞不怎么样,回头我们给您找个更好的。”
“不怎么样的,你们怎么能送给江总,也不怕他不高兴。行了,把人留下你们走吧。”
“这……”
“你们江总要真喜欢,叫他来找我要。我没功夫跟你们闲扯淡,要么滚,要么……”
纪随州话还没说完,那两人一迭声地“滚滚滚”,扔下尹约飞奔出去。
丢个女人最多挨江泰一顿揍,惹恼了纪随州,分分钟小命不保。
尹约本来被他们架着,两人突然撤走,她一时站不住,又要往地上倒。纪随州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重新扶回了沙发边。
尹约坐下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那边纪随州递了两张纸巾过来,她伸手接过来,开始擦脸上的血迹。
也不知道那浑蛋拿什么打的,害她流这么多血。她有点不放心,又进洗手间查看。额头上有一道两三公分长的伤口,幸好不太深,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血渐渐止住了。
尹约忍着疼拿水洗了洗,出去的时候看到纪随州在打电话。她默默地坐回沙发里,拿毛巾擦弄湿的头发。
不多时有人敲门,纪随州过去开门,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拎个药箱。
他一见尹约立即表达了不满:“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玩这么大,也不怕玩出人命来。”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尹约面前,一把抬起她的脸,动作略显粗鲁,跟郑铎的温柔有着极大的反差。
那边纪随州问:“要缝吗?”
“缝什么缝,随便弄弄得了。反正我前脚治好,后脚人又叫你们弄死了。”
话虽说得冲,直到了处理伤口的时候这人手法还算轻柔。尹约尽量忍着不出声,偶尔实在疼得厉害就轻轻抽两下气。最后伤口处被盖上一块纱布,贴了两块胶布了事。
纪随州把人送出去,随即重重甩上门。
声音太大,吓尹约一跳。
屋子里随即陷入叫人难堪的安静中。尹约能感觉到纪随州的怒气,大概是嫌她把沙发给弄脏了吧。
如此沉默了一会儿,纪随州上前捏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尹约再次被迫抬头,只觉得脖子酸。
“看……完了吗?”
“嗯,祝你回头留条疤添点彩。”
乌鸦嘴。尹约真要叫他气死。
嘴上却言不由衷:“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你敢肯定我会比江泰仁慈?”
还真不好说,都是有钱人,谁比谁干净。尹约又往沙发里缩了缩,想离他远点。
她这么嫌弃,叫纪随州愈加不爽,开口时语带嘲讽:“你不是挺有本事的,怎么又撞江泰手里了。”
“他们搞偷袭,两个大男人打我一个,我没办法。”
“你没事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给翟总送文件。”
纪随州沉默不语,过了片刻道:“进来吧。”
“干什么?”
“按摩。”
尹约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在这里?”
“不行吗?本来我叫了别人,既然你在就你吧。”
尹约一下子误会了,以为他要做那种事情,立马回绝:“我不行,你找别人吧。”
“有什么不行的,上回你做得不错。”
“那个不一样。”
“都是理疗,有什么不一样。”
纪随州抬脚往里面房间走,走到一半顿住脚步回头:“尹约,你是不是想到那种方面去了?”
难道不是吗?
“呵。”纪随州冷笑一声,“真有意思。”
他边走边解衬衣扣子,略显不耐烦道:“赶紧过来。”
尹约只能跟进去,然后发现里面并没有双人大床,只有一张理疗床靠窗放置,落地窗大开,外面是个大型露台,弄了个荷花池,里面养了几朵白荷,含苞待放。
再往下看底下是一片大型的游泳池,池边围一排椰树,绿色的叶子衬蓝色的池水,清爽怡人。
明明是夏季的午后,却有凉风吹来,吹散了半日的暑气。
尹约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