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份忐忑,他在床上躺到了四更也没把心放下。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带点什么回京才好,才算是对今上有个交代,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可是,带什么回去呢?他脑内灵光一闪,觉得萧敬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礼物。可是,他不想这么做,因为他跟萧敬也算是无冤无仇,他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不管他怎么去想,这种念头既已起了,就会有再次冒头的可能。
张掾回到京中后不敢直接回府,而是在外闲逛了许久,确定府外无人监视后才寻着机会从后院翻了进去。
肃王府向来守卫森严,因而他才进去就被人逮了个正着。那守卫拿了把长戟对着他,迫得他不敢动弹。一会儿后,那守卫看出了他是何人,连忙跪下来拜见。张掾不是个死守礼数的人,心中根本没与那守卫计较,摆摆手就让人退下了。那守卫看着他有些犹豫,临走时问道:“世子回来的事要告知王爷吗?”
张掾顿时一惊,他倒是忘了自己回来并非光明正大了,便道:“你且去做你的事,我等会自去说。”
等到那守卫离开后,张掾立时整理了仪容装束,打算去找自家父亲。
那时,肃王正在府中书房内同萧钦商议事务,两人聊得正在兴头上。可是张掾并不知道,外面的人也因为见到他而过于惊讶乃至于忘了拦住他,就那么由着他进去了。
萧钦那时只觉得一道光闯了进来,然后又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和萧敬十分相似的人。他脑中灵光一闪,喝道:“阿慎,你来这里作甚?”
肃王原本也想大喝一声,让那不孝子出去的。可是,萧钦不但先声夺人,还喊出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小名。他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便没再发声,静等张掾的回话。
张掾自然知道那是萧敬的小名,因为听到秦遥夜有时也这般叫萧敬。他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可是,要不要把祸水引到萧敬那里去呢?他狠了狠心,道:“汝y-in侯怕是看错了,我是张掾,可不是萧敬。”
萧钦听后,故作吃惊,道:“咦?那你们二人缘何如此相似呢?世子在西塞的时候难道没被人认错过吗?”
张掾此时已是有心泄露一二,便也顺着萧钦的话道:“确实,连他自己也说见了我就像是在照镜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