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打量着眼前这群人，“想把谁招来？实话告诉你们，本来我稍微动了那么点慈悲之心，现在清醒了。你们不配，懂了吗？”

富人们顿时涨红了脸，纷纷求饶起来，甚至谄媚地哀求，许诺以重金。

梨二理也不理，走到小王爷面前，拎着他后颈的衣领就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小王爷面色不善，沉着脸不吭声。他打定了主意，绝不会求饶。

“小王爷总算是有了点男子气概。”梨二故作赞赏，“真的不打算求求我？你千金之躯，死在这里不免冤枉……”

“废话少说，想我求饶，做梦。”小王爷咬着牙瞪着微笑着的梨二。

梨二眼珠一转，一手捏住了小王爷下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捏住他下巴的手在他下颌处一用力，那颗药丸就被小王爷吞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小王爷大惊失色。

“自然是解药。”梨二笑得嘲讽，“我偏要救你，让你欠着我，你心里越是不愿意，我就越高兴。”

小王爷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发抖的嘴唇泄露了他的不甘。

“我们快走吧。”千里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

此时药效未过，小王爷尚未恢复，不得不让梨二扶着才不至于站不稳。那群富人们一听他们要走，又骚动了起来。小王爷的一个婢女扑了过来，抱住了梨二一条腿，哀求道：“求求女侠救命，大恩大德……”

梨二甩开了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瓶，甩在了地上，朗声道：“药不多，看你们谁能抢得到了……”说着将小王爷甩到了背上，迅速和千里退了出去。

富人们扑了上来，犹如饿狗抢食一般，甚至大打出手。

千里出去的时候十分小心地放轻了脚步，外头却静悄悄的，一点儿人声都没有。

一条手臂从前面一间大屋的门口伸了出来，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千里和宋轻朝那大屋子里望去，只见满屋子的尸体，个个七窍流血，死状惨烈，却是那些水匪们。

“梨二，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宋轻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梨二浑不在意，轻飘飘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千里和宋轻都没说话。

“这么干脆利落地救人，不好吗？”梨二轻笑一声又道，“他们可以一刀斩下活人头颅，可以趁着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我只是下了点毒，就让他们痛痛快快地全家去见阎王，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你是说，在大船上放火的也是他们？”千里沉声问道。

梨二道：“我说过，会暗中保护宋轻，于是一直易容混在船舱底层。在吴江府大船停靠之时，船上上来了好几个陌生的脚夫，一上船卸了货，就在船上到处转悠。我一向敏感，就在暗中观察。一直到了半夜，就看他们鬼鬼祟祟进了储物的舱内，我就跟了上去，藏在一旁偷听，才知道他们是水匪的探子，故意混上船来的。

又听他们打开了储油的大桶，要在舱里浇上油。我听着他们点起了火，心道不好，之前就知道大船里有备用的小舟，就快速去偷了一条，偷偷放了下去，准备伺机救人。

火烧起来之后，船里已经大乱，所有人都大呼小叫，我一时找不到你们。这个时候那些来接应的水匪便扮作了渔民，假意前来救人。我劝你们不要去，你们不相信我上了水匪的船。我只好潜下水去，偷偷在水底跟着你们。

到了水匪的村子，我又杀了一个女人，穿上了她的衣服混了进去。她们煮鱼汤的时候放了很厉害的药，这种药能让人浑身无力，动都动不了，喝了鱼汤的就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了。我一边偷了解药下在了宋轻和千里的鱼汤里，一边想着怎么救人。

其实也很简单，中午女人们烧饭的时候，我就把毒下了进去。我的□□发作得快，谁也逃不了……虽然死得不太好看，不过死都死了，不是吗？”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小王爷忍不住出声。

梨二侧过脸瞥了小王爷一眼，道：“小王爷这个时候有了慈悲心肠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你这样一种人，不为受害者抱不平，却对着施暴者心怀怜悯，眼中流着伪善的泪水，却不知对施暴者心怀仁慈之心，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残忍。”

“真是可笑，一个杀手，在这妄谈什么受害者，施暴者，仁慈，残忍……”小王爷反唇相讥。

“我确实是杀手，那你是什么？”梨二不咸不淡地开口，“一个狂妄而不知感恩的小人？还是一个自身难保却仍大言不惭的蠢货？”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了！”小王爷叫嚣道。

梨二的双臂紧了紧，并不粗壮的手臂像铁条一般将小王爷固定在自己背上。

“梨二，你为什么要做杀手？”宋轻的语气天真，“你这么好的武功，又精通易容术，何必……”

“做杀手有什么不好吗？”梨二语气平淡，“来钱快，还不用看人脸色。”

“可是你杀了那么多人……”宋轻迟疑地开口。

“杀人的同时，也替雇主们解决了麻烦不是吗？”梨二的语气很冷，毫无感情，“我只是救了你一回，你不用对我说教，也不要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宋轻不说话了，也许是她多嘴。

“等一下！”小王爷突然出声，“水匪抢了我那么多东西，我要去拿回来！”

梨二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麻烦？”

“我们身无分文，确实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