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令牌到天牢中放出江采玉。
往天牢中丢人简单,想要放出去,却需要云煌奉皇命亲自出面了。
待云煌下去,江采玉松了口气,命令众人宫女太监退到珠帘之后,兀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旁人只当陛下受了伤精神不济,却不知自家陛下早已换了里子。
她该怎么办,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江采玉如今真是想破了脑袋。大胆一点儿,将这个皇位坐下去?只是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皇家的辛秘江采玉并不知晓。
今日她刚摔了头,旁人不会在意,日久天长总会令人看出马脚的。
当皇帝前呼后拥对天下人掌有生杀大权固然爽快,可是做一个男人,江采玉真的有些不习惯。
这真是两难抉择,江采玉扭头望向床外帷幕,太极殿的龙榻,是多少人后宫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她现在光明正大的躺在这里,可惜没人知到她是失宠的江采玉。
如今之计,只有和“她”自己见一面,弄清楚两人究竟是什么状况才是良策。
后世传说中,大雍朝神武帝,一生富有传奇色彩。
他少年执政,带领大雍走向繁荣昌盛,外族来袭,亲帅敌军迎战。他性情刚毅,一改前朝重农抑商政策,农商并重,将大雍的货物贩售到外国去。
以守成之帝身份名垂青史,神武帝简云扬,乃是大雍子民的骄傲。
在世人眼中,他一人无所诟病,除了屡次废立皇后,几乎无可指摘。
史书上记载,曾有人问神武帝一生中可有害怕的时刻,他只回了两个字:“女人。”
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成了后世史官最难解的谜题。最害怕的时刻为何会是女人,难道战功显赫的神武帝,竟然会怕女人。
天牢中,双双小声抽噎,不时的吸着鼻子,愁眉苦脸的瞧着横卧在稻草上的皇后娘娘。
娘娘怎么还没醒,她瞧着皇后娘娘憔悴的神色,莫名忧惧。
简云扬是在恼人的哭声中醒来的,他在想到底是哪个妃子,在他受伤时哭丧。等他查出来,一定要贬了她的位份。
睁开眼,身下坚硬的草席,不见光的封闭牢室,让简云扬神思有瞬间恍惚。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不然一国之君,怎会在这样肮脏卑贱的地方。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尘埃,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腐味。这里监牢,简云扬虽不曾深入过,但也能看出来。
身体的不适是如此清晰,简云扬不得不承认,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晦暗的光线里,地上人睁开了眼睛,双双大喜甚至忘记了抽泣,扑上去扯着江采玉的衣角说:“娘娘,您终于醒了。”
简云扬视线中一张丑脸不断放大,他正因目前处境焦躁,忍无可忍一掌将她击开。双双从没想过娘娘会这样对自己,身子像断线的风筝,撞在了栏杆上。
巨大的撞击声引来了士卒,有人拍着门锁喊:“安静,安静。”
简云扬盘腿坐直了身子,发现了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他的手脚缩小了一号,身上还穿着女人的衣服。
回忆起刚醒时丑女人叫自己娘娘,简云扬的视线移到了挺立的胸上,他难以置信的摸了上去。软软的触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为帝这么多年,简云扬从来没像这一刻日如此惶恐后。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日蚀还有星坠,最后拉着他一起垫背的江采玉。简云扬抓起披在身后的长发,刺目的银丝像是在嘲笑他。
这是江采玉的身体,荒谬可笑的情绪同时涌上他的心头。
在简云扬心中,江采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他一国天子竟成了女人,还是他最厌恶的女人。严峻的现实,让简云扬抿唇不语。
他凛冽的表情配上江采玉魅惑的容颜雪白的长发,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像是偷偷潜入人间的妖精鬼怪。
双双手撑在地上,不断退后,脊背贴在栏杆上,她家娘娘不会是脑子撞出问题来了吧。
简云扬从幼年开始接受一国储君教育,他上知治国良策,下能弯弓射猎。但是从没人教过,如果有一天他成了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果此事传出去,大雍绝对会陷入动乱。
还有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简云扬后颈一凉,她是不是如他一样到了他的身子中。难道说江采玉想将错就错,和他互换了身子。
监牢外传来脚步声,出现在牢门外的人,引得简云扬心神震动。云煌也没那个毒妇骗了么,简云扬大惊之余,定定的望着他。
“奉圣上口谕,江氏你可以出去了。”
江氏的目光有些奇怪,云煌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听说江氏自卑废弃后行为不检点,他一定要避开,免得被她利用。
云煌的嫌恶,让简云扬心中呕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沉默的站起身子,头部传来一阵晕眩,太阳穴处钝钝的疼着。
双双手忙脚乱的爬起了起来,陛下放了她们,她不用死了。谢天谢地,只是娘娘脑袋好像摔坏了,实在太可怜了。
没等简云扬走到冷宫,他身边的小太监,急匆匆的在半路上将他截下,言称陛下有令要在太极殿接见他。
简云扬身子紧绷,目光幽暗难测,一定是那个女人,绝对是她搞的鬼。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早日换回身子,简云扬跟着小太监,走向了通往太极殿的路。
一路上,来往宫女太监,瞧见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