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绝处逢生还是选择生死一线?”
长髯老者哈哈笑起“由生到死难,由死到生更难,但要是让老夫由生到死的经历,这样节节败退,老夫肯定不怨。但由死到生,虽然艰险难测,但是必定是希望在前,犹如勾践灭吴,卧薪尝胆十年不毁,哪怕不知胜算,亦有着一线生机,这样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心里,老夫倒是甘愿的。”
宁以恒挑了挑眉,拿起棋子落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看向长髯老者“老者现在看一下,是否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了呢?”
长髯老者眼睛渐渐瞪大“这生死一线的棋局竟让公子转瞬间扭转局面,当真是乾坤之力吗?”
宁以恒摇了摇头“非乾坤之力,而是老者只关注胜负,而以恒却关注十招之内,这千变万化之中,丢子之数,弃子之数,得出最佳反败为胜,以小博大之地罢了。”
长髯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点点头“少年得志,后生可畏。”
宁以恒放下棋子,看向长髯老者“老者可知以恒找九保护送你前来的用意?”
长髯老者半眯着眼睛“传闻右仆射被贾后敕令洛川监军,看来定是刘曜那小子亲率大军的军事咯。”
宁以恒哈哈笑起“哈哈哈哈,人都说郭璞郭老先生,素来是个走山看水,点穴插秧的风水相士,以恒看来,郭老先生其实也是个军事家。”
郭璞坐在宁以恒对面,毫不客气的对着身后的婢女嚷道“小丫头,还不给我端些热茶来。”
婢女看了自家主子爷一眼,见宁以恒轻轻点头,转身去泡了一壶好茶,给郭璞沏茶。
宁以恒也不着急,坐在一侧看着郭璞牛饮数杯,看着他一副餍足的模样,宁以恒扬起招牌笑容“不知郭老先生怎么看待这风水之说?”
郭璞看向宁以恒“什么风水之说?”
宁以恒将一本《葬经》放在桌面,手指轻敲这桌案,慢慢笑起来“葬者,藏也,乘生气也。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
宁以恒长长的睫毛眨着满腹的心眼,看向郭璞亲和的笑起“这生气,似乎郭老先生说的有些地方,以恒不解。”
郭璞缕着胡须“宁家未来族长,嫡系少爷也喜欢老夫的著作?”
宁以恒笑起“这关系到子孙后代的福音,以恒能不关注?”
郭璞端起一杯茶水,牛饮一下,看向宁以恒“哪里不知?”
宁以恒笑起“夫土者气之体,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经曰土形气行。物因以生,夫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其行也,因地之势,其聚也,因势之止。葬者原其起。乘其止,地势原脉。山势原骨。委蛇东西。或为南北,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来形止,是谓全气。全气之地,当葬其止。气之盛虽流行。而其余者犹有止。虽零散而其深者,犹有聚。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经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宁以恒翻开《葬经》看着郭璞笑道“怎么这祖宗所葬之地,还能关系到咱们子孙后代的福音呢,郭老先生能否讲讲?”
郭璞眯起狭长的眼睛,满意的笑起“看来,宁家少爷有自己的见解。”
宁以恒心下了然,看来郭璞是希望自己说说,然后他再补充,一来是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对他的著作感兴趣,二来是来揣测自己的用意,也罢,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要姿态低一些为好。
宁以恒叹了口气“地穴之内,有地下水,水润万物而生,这地下水中有生命,以恒能够理解。这地下水脉的走向,这地下水脉的支干流的大小,决定了这地穴中生命的能量和数量,以恒也能够理解。”
宁以恒顿了顿说道“这埋在地穴的祖先,根据水脉的走向和大小,可以使后代子孙得到福音沿袭,这以恒就不得而知了,怎么这地下水的生气能给死者带来聚而不散的风水,能给死者之后带来聚而不散的福气呢?”
郭璞朗笑起来“哈哈哈,看来宁家少爷是用心了。”
宁以恒摇摇头“不敢不敢,纯属爱好。”
郭璞看向宁以恒,淡淡的说道“宁家少爷可知道这凡人受胎的过程?”
宁以恒摇了摇头“但请郭老先生指教。”
郭璞笑眯眯的说道“凡人受胎,父母发乎情,周公之礼而敦伦。这敦伦之后,父精血随母液而上,与母卵而合,这便是受胎。受胎初始,犹如盘古天地初时,混沌而不知阴阳,混沌而不知明暗。”
郭璞留着胡须说道“胎儿于母腹之中成长,初时胎儿清者外展,浊者内陷,犹如天地初开,清者上浮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再过几月,胎儿手足俱全,此时恰如明暗已分,初智当开。”
郭璞神秘的问着宁以恒“宁家少爷,你可知盘古传说?”
宁以恒点点头“自然知道。”
郭璞缕着胡须“说来听听,如何?”
宁以恒笑起“盘古凭借着自己的神力把天地开辟出来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夜空的星星;他的身体变成了东、西、南、北四极和雄伟的三山五岳;血液变成了江河;牙齿、骨骼和骨髓变成了地下矿藏;皮肤和汗毛变成了大地上的草木;汗水变成了雨露。”
郭璞点头“眼睛变成太阳和月亮,宁家少爷,日月是何字?”
宁以恒笑起“日月者,明。”
郭璞缕着胡须“明这个字,有亮光,有照亮,有清楚,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