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恒叹了口气“谁曾想,这潇洒一名就又落在了为夫的头上,甚为头疼呢。再说娘子,为夫这俊雅的容貌,潇洒的风度,很快就使为夫被晋朝百姓喜欢,进而掷果盈车时而常有的事,不是吗?”
宁以恒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娘子也知道为夫一向慷慨。为夫有个穷老乡最早是个县令,后来被免了官,日子过得不咋样,想回家里去,但盘缠都不够用,而我有心赠他些盘缠,但又怕伤了他的面子。于是就问他还有什么能换钱的东西。这个穷老乡说,他别的什么也没有,就是去年想做生意没做好,还剩下五万把根本卖不出去的蒲葵扇。”
宁以恒无奈的说道“于是为夫就从中随意地拿了一把,平时与名流们交谈的时候,就总是拿在手里,显得很喜欢的样子。诸位名流见此,想:哎呀,原来这蒲葵扇也很好啊,拿在手里也蛮潇洒嘛。于是,名士们还有那些倾慕名士的人,纷纷购买,建康居然掀起了一股蒲葵扇抢购风,五万把蒲葵扇不久就倾
销一空。而为夫这个穷老乡,不但挣了盘缠,还发了笔不小的财,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宁以恒尴尬的笑了笑“老百姓好像说这叫新会蒲葵。”
苏念秋冷哼“潇洒?你倒是潇洒给我看看呀,如今这晋朝还未建立,慕容睿还在江东贵族寻求支持,你若真是潇洒,不如为我华夏子孙做些事情?”
宁以恒看着苏念秋希冀的眼神和儿子崇拜的眼神,沉默了一会,点头“也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初逢人事
冬雪纷纷,路人匆匆,翠竹难懂,阡陌纵横。
沈易之执笔在宣纸上泼墨写意,洁白的手腕看似无力实则铁画银钩,缥缈的山水间,隐约几许烟火人家,冬天的寂寥,冬日的萧瑟,千山无人踪,孤舟蓑笠翁的意境,不过寥寥几笔,便已经写出。
沈易之嫣红的嘴唇微微扬起,瞥了一眼矗立一旁的碧血,淡淡一笑“怎么,你好奇易之的画作?”
碧血歪着头,不答话也不说话,仅是看着,但是脸上的疑问已经印在了脸上。
沈易之摇了摇头,笑起“果然碧血跟衿衿不是一类人,要是衿衿,怕是会开心的问我这幅画作的含义了。”
沈易之放下笔,叹息一声,看向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衿衿如今怕是回到金陵了吧?最是金陵建康城,杨柳如烟画成舟。”
沈易之闭上眼,心不可避免的痛了起来,衿衿?衿衿!为何你我情深缘浅至厮?为何我不能与你同回建康,与宁以恒争一争?
沈易之攥起手来,可是肝火微动,逐渐的咳嗽了起来,尽管理智告诉自己要平复心情,可是这犹如窒息的咳嗽却无法停歇。沈易之弯下腰,跪在地上,捂着嘴巴,拼命压制着,可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沈易之干脆侧卧在冰冷的地板上,眼中带泪的笑了起来“我这残躯,怕是夺得了衿衿的心,也会负了衿衿一生的幸福吧?”
碧血有些紧张的跪在沈易之面前,手抚上他的脉,皱起眉来,看着面色苍白的沈易之,听着他不同于体弱的脉搏,讶异的看向沈易之“公子,为何你的脉象竟然如此的奇特?”
沈易之本想问什么奇特之处,却不曾想自己压抑不住咳嗽的剧烈,愣是昏迷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好的梦,梦里衿衿正在细心的为自己净面,如此的仔细又如此的小心翼翼。眉目间依稀可见衿衿的心疼与焦急,有多久自己没梦到了?恍若梦里,如今正在梦里的自己岂不是幸福?
碧血看着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沈易之,有些纳闷,这个沈易之是沈家嫡长子,就算有些傍身的武艺也不至于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还有如此的腕力。难道沈易之故意隐瞒了些什么?
就在碧血发呆的时候,只听沈易之呢喃的说道“衿衿,莫要走了,今后都莫要走了,可好?”
碧血瞪大眼睛看着沈易之,衿衿?为什么他翻来覆去的只知道说这句衿衿?这衿衿是什么意思?是卿本佳人的意思吗?那么这个衿衿又是指的谁呢?这天下之间,又有谁能拒绝晋朝第一门阀公子的求亲?莫不是是男子?这男风正是盛行于晋朝的。
沈易之朦胧中只觉得眼前的衿衿似乎对自己的话语有些排斥,此时的自己知道,要不完全说明白,下次那闹人的宁以恒只怕会再次坏了自己的打算。
沈易之大手一拉,把梦中的人儿拉入怀里,温柔而又糯糯的说道“衿衿,你可知易之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便自此难忘了?衿衿,油纸伞下,万千雨滴,那诗画江南的美,在我心里却不及你的半分。衿衿,你可知道易之多想与你生儿育女?衿衿,你可知道易之多想将你揽你入怀,自此再不让他人窥见你的美好,从此你便是易之唯一的衿衿。”
沈易之抚着梦中人儿的发丝笑道“衿衿,人家常说早起蛾眉轻花描,最是新妇话春闱,不知道衿衿与易之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想过那红烛罗帐?”
沈易之霸道的抬起梦中人儿的下巴,暧昧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衿衿,人家常说一曲相思终生了,了却相思还存思,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想过易之一星半点的好处?”
碧血脸红了一片,这神志不清的沈易之竟然如此的孟浪,竟然说出这样羞人的话来。
沈易之不满的看着梦中人儿,见她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不愉快“怎么,衿衿?你这是羞涩还是不愿回答易之?”
碧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