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点认识宋玉就好了。他想保护他,这种念头从未如此强烈。
宋玉总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为朋友、恋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可他其实也才二十一岁,换成别人家的孩子,还是正上大学打电话给父母撒娇要生活费的年纪。
心疼一个人的感觉太过苦涩,良砚陡然萌生出和钱戎类似的想法。
如果宋玉能够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就好了。他只需接受良砚的爱,不用付出也不用为任何人考虑,放纵肆意的生活。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他。
良砚盼望自己迅速迈向成熟,这样他才能成为宋玉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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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戎站在门前深呼吸,他怕自己一见宋伟民就忍不住把他暴打一顿。今天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打架的。宋玉已经长大了,这是个把他心里的刺拔掉的好机会,宋玉才是主角,他只要站在身后支持宋玉就好。
宋玉发现钱戎的紧张,心中涌出一阵暖流,散向全身,他安慰的在钱戎肩膀上拍了拍,“戎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钱戎沉默着抱了抱他,抬手敲门。
开门的人是宋玉的弟弟宋瑄,他满脸不高兴,一见宋玉就把他往外推,“你回来干吗?好好拍戏,那些神经病我会把他们打发走的。”
宋玉失笑,温柔的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哥知道你乖。”
宋瑄立刻脸红,口是心非的抱怨,“哎呀我都这么大了不要总摸我的头。”
宋玉揽着他的背进去,到客厅,冷着脸扫了一圈,除了奶奶身体不好没有长途奔波至此,屋里人到得挺齐。
宋伟民见了他,骤然激动,“宋玉,你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宋瑄一下子挡在宋玉面前,“你也太不要脸了,你什么东西,我哥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要点脸赶紧从我家滚行不行?你还真好意思在我家住下来。四十几的人怎么这么无耻!”
宋爷爷威严的一敲拐杖,“怎么和你小叔说话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宋瑄是个少年人,又因为宋玉的原因一直讨厌家里的亲戚,不惹他的话很能根据爸妈的嘱咐敷衍一下,现在火气上来,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孙子。
“宋伟民把我哥丢在房子里自生自灭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他有没有规矩?他当初做的事情是犯法的,我哥没告他就够给他面子了。我规你麻痹的矩。”
“小瑄你少说两句,那是你爷爷。”宋爸虽然不满家里人的做法,但他是个孝子,不能忍受宋瑄这样顶撞老人。
宋妈妈不干了,“你骂我儿子干吗?什么野猫野狗都能来家里撒泼了,那这个家你和他们呆好了,我带着两个儿子上帝都住。”
宋爸爸不知道这话怎么一下子就转到那上面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平和点谈一谈不行吗?”
宋伟民年轻时除了身材高大,长相非常普通,这些年在外面约莫过得不怎么样,整个人又黑又枯,他是宋家这三兄弟里最小的,但看起来比宋大伯还老。
宋玉把气愤状态的弟弟按住,看着宋伟民,打量半天。
孩子都渴望父爱母爱,他曾经也渴望过,被关在屋子里的时候更是每分每秒都在盼望爸爸会把他放出去。
这是他的心病之一,他以自己渴望宋伟民的父爱为耻。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宋伟民的时候,心中突然一阵轻松。
这个男人的脸是多么的无情,自私自利这四个字几乎写在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中。
他的脸上没有宋爸爸那样温柔慈爱的表情。也没有钱戎看他时浓浓的关爱,亦没有陈复不自觉流露的心疼。
宋玉这时才发现,他真的已经不在乎这个父亲了,不是赌气的不在乎,而是在阔别多年又见到他以后,终于放下了心中对宋伟民最后一点隐秘的期望。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宋玉终于开口,他整个人的状态十分稳定,钱戎在他身侧松了口气。
宋伟民一时语塞,他尴尬的笑着,“我来看看你。毕竟你这么优秀。我也很自豪。”
现在他已经比宋伟民高,可以俯视他了,宋玉轻蔑的说:“不要拐弯抹角,你想用我威胁洛神,明说了吧,不可能。”
宋伟民脸上的肌肉神经质的抽动着,“我只是希望你妈能回来,我们还可以组成一个家。”
宋瑄反唇相讥:“你做梦呢?你不知道洛神已经结婚了吗?”
宋伟民混不在意宋瑄的话:“她?她那是脑子不清楚,只要她想通了就能知道,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钱戎嗤笑一声,宋伟民敏感的看向他,“钱戎,我们家的事,你来干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