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简余卿皱眉,没有什么比武将失去双腿更糟糕的事情了,简余卿想也不想的伸出手运力给房少锐疗伤。
他用的是自己的真气,房少锐只觉得腿忽然暖洋洋的,一点儿都不疼了,他狐疑的看着简余卿。
简余卿冲他露了个安抚的笑容:“要学好武功。”
以后,要用自己的力量,也去拯救他人啊。
此时林外已经是下午了,阳光正烈的时候,有些燥热,顾舒文站在两匹汗血宝马的面前,后面跪了一群人,他的脸色y-in沉:“去找。”
众人领命,纷纷行动起来,顾舒文站在原地,房将军站在他的身旁,即使年事已高,房将军却是精神的很,他单单站在那里,便有一种英武威严之气,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从容。
房将军道:“赵夕鸣终究是坐不住了。”
顾舒文看着马身后的针,眸中生寒,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戾气,整个人看起来锋芒毕露:“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房将军闻言面上露出些兴味来:“王爷好像并不担心皇上的安危。”
顾舒文抬眸:“房将军看上去好像也不担心世子。”
“哈哈哈。”房将军爽朗的笑了笑,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百战出真知,我大岳的男人都不是绣花枕头,犬子如今也该锻炼锻炼了。”
在这一点上,顾舒文却是难得的和房将军想到一起了,小皇帝不经历点风浪,怎么能成长起来,这两个小鬼头他并不担心,再怎么说也有暗卫跟着,他夫人的武功也不算弱。
但是……终究。
顾舒文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他率先一步往树林深处走去,被扔在原地的房将军:“王爷这是?”
不是说好的不担心,放着锻炼吗?
顾舒文头也不回道:“本王想了想,陛下的安危岂能玩笑,本王要亲自去接。”
哦?房将军的眉一挑,他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想到有属下汇报简大人的事情,抬头看了眼天空,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还真当他是老头子呐,罢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闹腾去吧。
这盛夏的天空当真不是凡人的脑袋可以预料的,前一秒还天气晴朗,骄阳似火,下一秒就是乌云密布,大雨磅礴。
房少锐的腿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小皇帝腰上的伤刚刚简余卿看了下,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淤青,没想到是流了血的伤口,白皙的皮肤现在被一片青紫色所覆盖,有干渴的血迹凝固在上面,因为一路的颠簸,现在正在往外渗出鲜血来。
这是比较严重的伤口,想来也是,一匹发了狂的野马将八岁的小孩子从高空甩了下来,怎么着也够呛了。
刚刚淋了雨,小皇帝受了惊吓加上伤口有发炎的症状,这下子人也有发烧的趋势,简余卿皱了皱眉,他将房少锐安置好,要给小皇帝再看看伤势,那孩子却像是触碰到温暖一般朝简余卿的怀里钻。
简余卿有些无奈,也觉得有些好笑,小家伙,非要出来骑马,现在好了吧,这个世界的坏人可比你想的多呢。
不知为何,简余卿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曾听人说起,小皇帝年幼时丧母,失去生母的皇子,下场可想而知。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皇帝子嗣不多,唯一的大皇子却是整日花天酒地,色令智昏,但这也改变不了小皇帝悲催的命运。
简余卿还是王妃的时候,曾听人说,二皇子被人恶作剧,关在了阁楼里关了一天一夜,那栋阁楼恰好是有后妃自杀的阁楼,人们都说闹鬼,没有人敢进去。
没有人知道小孩子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听闻那个时候,是顾舒文带人强行破门,将人抱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简余卿后来听顾舒文回家提起这件事情,也是无论如此也无法想到,怎么会有人对皇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无法想到,那时只有五岁的孩童,是怎么熬过来的。
寒冬腊月,漆黑的阁楼,闹鬼的房子,就算哭喊也没有人来救,他承受了这个世界毫不掩饰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