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去解释她的现状?这样一想,她就有点不想开门。
可她现在就是程澄,难道这个不见那个不见,以后都缩在家里不成?
门铃一直在响,来人好像有点不耐烦,转而用力地拍打房门,一声声迫切的响声,就跟催债似的。
顾以昕透过猫眼去看外面的情形,发现只是个中年妇女,不是催债的,她这才安心将门打开。
打开防盗门以后,顾以昕这才发现,中年妇女身上大包小包的,脚边还有个大大的三色袋,像是在搬家,重点是她手上还牵着个小小的小男孩。
什么情况?
也没等顾以昕开口询问,妇人就气急败坏地冲她嚷道:“明明在家还半天不开门,存心的吧!”说完就跟个火车头一样,拉着小男孩气呼呼地冲进家里,把身上的行李袋,小背包之类的物件胡乱地堆在沙发上。
顾以昕看了眼门口被遗留下来的三色袋,就随手帮着提进来了,她有点发懵,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最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妇人个头不高,头发盘成一个髻,身材微微发福,穿着一套深绿色复古套装,给人的感觉就是精明不好惹,只见她卸好货,浑身轻松,这才有心情开口说话,不过这一开口,却是火药味十足。
“程澄,你把小孩扔给我带,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这点我没意见,谁让我是你妈,累点也无所谓,只要你每个月按时给钱就行,可你已经两个月没往家里打钱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是要我帮你白养儿子吗?我现在是靠你两个哥哥在养,哪来的闲钱帮你养儿子,今天我把他带来还给你了,以后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顾以昕仔细听她说话,却发现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她有点理解无能。
眼前这妇人是程澄的妈妈?而旁边那个小男孩,是程澄的儿子?!
程澄居然有儿子!!
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关跃半句也没跟她提起过?
顾以昕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男孩,默默地猜测他的年纪,这么小的一只,是两岁还是三岁?她没带过小孩,根本没办法以外表去判断小孩的年纪。
不过仔细一看,小男孩确实很像程澄,五官神情都非常相似。
程妈妈还在那喋喋不休地数落程澄,说她一点孝心都没有,把小孩扔在老家,除了汇钱之外,连个电话也不打,天底下就没有这样当妈的。
小男孩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很乖巧,也没吭声,就老实地站在一旁,只是偶尔偷偷看顾以昕一眼,发现顾以昕也在看他时,又连忙转开视线,低下头,呆呆地看地板。
程妈妈说得嘴巴发干,发现茶几上有杯茶,看着还有点热气,于是端起来咕咚几声就喝完了,放下杯子后,就听她说道:“我等会还要赶高铁回去,现在就得走,你把后面这两个月的生活费给我吧。”
听到她要走,顾以昕有点手足无措,她想问,你走了孩子怎么办,可程妈妈显然是铁了心要把孩子留下的,沙发上那堆行李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程妈妈在提钱的事,顾以昕不确定地问了句:“多少钱?”
程妈妈不耐烦地说道:“一个月两千,两个月四千,你这都能忘吗?!”
顾以昕犹豫一下,走进卧室拿钱包,她也不知道程澄有没有钱,但早上关跃离开时,确实有留点钱给她。
拿出来数一数,发现只有三千块,她为难地看了程妈妈一眼,说道:“我现在只有三千。”
程妈妈没好气地瞪她,伸手拿过钱,说道:“三千就三千吧,就你这做派,转眼三千就没了!”她把钱装进手提包里,回头看小男孩,摸一摸他的头,说道:“阳阳,你以后就跟你妈过吧,过得好不好,只能看造化了。”说完就抬脚往门口走去。
一直没吭声的小男孩到这时才明白发生什么事,连忙小跑着追上去,弱弱地喊了声“姥姥。”
程妈妈把他拦住,说道:“那个就是你妈,你得跟她过,阳阳听话,进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防盗门咔哒一声被关上,屋里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
过了好一会,低低的抽泣声传进顾以昕的耳朵,她有点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连哭泣都很安静的小孩子。
阳阳低着头,默默地掉眼泪,只有在鼻涕快流到嘴上时,才狠狠地吸一下鼻子,把鼻涕吸了回去,发出“嘶”的一声。
这是程澄的孩子?顾以昕觉得有点无法接受,这几天她一直在努力接受这个新的身份,努力适应新的事物,可接二连三的打击,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崩溃。
她是个交际花,她是个被包养的小情,她甚至还是个妈妈!
顾以昕觉得头有点晕,双腿微微打抖,正当她准备去沙发上坐一坐时,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悄悄地攒住了,低头一看,就看到泪流满面的小男孩,怯生生地,小心翼翼地冲她喊了一声“妈妈。”
顾以昕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留言
☆、孩子是谁的
那是小孩特有的软糯声线,“妈妈”两字喊得又甜又萌,第一声拉得很长,第二声又像是怕被责怪一般,收得短暂又匆促。
他喊完人,又马上低下头,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不过一只小手仍然死死地拽着顾以昕的衣角,他不敢松手,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刚刚才失去一个姥姥,如果再松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