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方言我一开始也听不懂,时间长了我说吴语你说蜀语不一样交流地好好的么……”宣城想到了以前,忍俊不禁。
“谁说的,要不是我为了让着你专门说川`普你能听得懂?哼。”傲娇地抿了一口青稞,浓烈的酒香蔓延进自己喉咙,一时间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宣城也不跟他争,伸手捏了捏阮离的鼻子,鼻子醉了,红通通的可爱极了。
“你俩别调情了,这里头好多老人呢。”苏杭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掩饰自己万年单身的扭曲心理。
“谁调情了?我跟他啥关系都没有。”
“别闹,你昨天晚上才跟我睡一个被窝,现在说这话不是打你自己的脸吗。”宣城说。
“你别蹬鼻子上脸啊,是我自愿的吗?”
“算是吧,不然你大可挣脱……”
“闭嘴!”阮离闷头咬了一口r_ou_,耳根子发红。
苏杭无奈地扶额,真是造孽,佛祖为何要这样对待单身贵族?
苏杭把两个人送到布宫外白塔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深蓝了,熙攘的人群和庄严肃穆的布达拉宫完整呈现在二人眼前。
阮离的心怦怦跳动,下车凝望这拉萨市内最高的建筑,拥有悠久历史的它永远是雪域高原最令人神往的净土,夜幕沉沉,二人顺着布宫外的走道转着,围墙边金色的转经筒下的木轴抹了油,散发了陈旧而沁人的香,阮离跟在添油的藏族阿佳后头,拨了十几个,手已经酸掉,索性不碰了,手揣进兜里,凉凉的风轻抚着他的脖颈,忽然身后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阮离。”
他转过头,没看清,快门的声音已经进入了他的耳,相机后是宣城,他看了看照片,抬步走向阮离:
“好看。”
阮离的心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依稀记得当年这人也爱这样,叫自己的名字然后飞快记录下自己无数个表情。
男人走过来,风衣蹭上阮离的手,阮离活在回忆里,触电似的抽开,怔怔地看着男人,宣城僵了一下,深邃的眼和深深的眼窝里也包含了太多情绪,他最终退了半步:
“对不起,我不是……”他低落的声音落在阮离耳朵里,后者突然觉得这人很可怜。
“你回来!”阮离伸手揪住风衣前领,将人拽回来,半皱着眉咕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给我。”他把相机夺过来,翻着照片,看到的正是一排转经筒前站着回头的自己,深蓝的天幕笼罩下,布达拉宫已经亮起了玩灯,华光万丈之下,就连围绕着它的人们都显得万分神秘,看自己的照片总有一点点的羞耻感,但这张照片并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反而给他一种正应如此的错觉。
阮离顺手往前翻,翻了几张,都是火车上自己睡得流口水的照片,阮离脸一黑,飞快按了删除,删着删着,他手抖了抖,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了看宣城,那人正在不远处接电话……
相机里全是自己的照片,不是八年前的,而是这八年里的,他的高中毕业照,他上大学时的照片,他在茶餐厅里写作,他为租一套公寓找遍半个城,他在杂志社里忙到深夜,他为游戏选耳机,他在药店买西洋参和枸杞,他在河边漫步,他在公园里静坐到睡着……
他这些年,一直都在?
阮离背过身,装作玩手机的样子,相机已经关上了,等了一会儿,宣城走过来,阮离将相机递给他,嘴硬了一句:
“照得丑死了。”
“唉……也不知道是我水平差还是模特自己长得不行……”宣城邪笑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握紧拳头,看着阮离,不言不语。
“我看到了,但是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什么,这几天你都不要告诉我那些事情,回去再说。”秘密面前,谁都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深渊,趁如今天色正好,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好,我等你。”
……
二人一前一后围着布达拉宫晃悠,宣城的眼睛时刻盯着前面的人,走一会儿问一句:
“喝不喝酸n_ai?”
“那里有小工艺品,要不要去看,你最喜欢那些东西了。”
“你把扣子扣上,风大……”
“……”阮离暂时不想理老妈子。
“快看,磕长头。”木板拍在地上的声音也吸引了阮离的注意,高原红在灯光下依旧鲜艳,老妇额头上的疤立在那里,阮离看见有人将钱塞在她们手上,自己心也一动。
这一边,宣城早就往阮离手里塞了十块二十块,阮离像看解语花版哆啦a梦似的望着宣城,攥紧手里的零钱,双手奉上。老妇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着谢谢,阮离脸红着退后几步,无视掉路过的妈妈对女儿说:
“她们都是骗人的。”
天全部黑掉还要很久,转了两圈以后,青年拽着男人离开了那个地方,打车回到仙足岛。
晚上了,该休息了,可是,睡觉是个难题。
因为有一头狼正想方设法地往自己床上挤。
“你出去,苏杭明明说了我们有两间房,出门以后右转,第三间,谢谢。”阮离张开手护卫着自己的床,一脸不可侵犯。
宣城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把将阮离捞开,往大床上一扑:
“嗷呜~”
“……”
“那房间小,我施展不开,你这儿装两个人正好。”
“去死,你还想施展什么?!可以,我去那个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