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消毒水陌生的气味让他脑子渐渐清醒,身边围了他的父母,两个人泪眼莹莹,之后蒲羽来了,紧张地问了好多,他懵懂地回答了一些,终于忍不住问:
“宣城呢。”
被同性强.暴,不是光彩的事情,所以到最后也只有几个人直到,对外宣称是遭到了绑架,来看他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他还是没有等到宣城。
“宣城呢?”他那天晚上再一次问起,可是得到的回答只有摇头。
宣城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了,消失得突然,就像是他当初闯进他世界那样。
那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大男孩,再也没有出现过,琴行被关掉了,换成了一家花店,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为他处处着想,将他照顾着宠着爱着,一切的一切比新陈代谢还要猛烈迅速,阮离的j-i,ng神跌入了谷底,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他甚至不想问更不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强.暴了,宣城真的出现过吗?有这样一个人吗?这都是他做的梦吗?
谁也没有给他一个回答。
一晃八年之遥,男人坐在他的旁边,他的肩膀宽阔,容得阮离在颠簸的路上安心枕睡。
但是梦见当年,阮离的心还是寒了几分。
睡意全无,宣城发现他醒了,笑着将手抚上他的头,却被冷冷躲开。
男人尴尬了一秒,又悻悻地收了回去,改问:
“醒了?外面下雨了,林芝的雨水多,运气好的话,天会晴,能看见南迦巴瓦。”宣城温柔喑哑的声线讲阮离才冰冻起来的心又融化几分,窗外雨淅淅沥沥,绿意浓浓,车里暖和,男人递给他保温杯,里头还是他最爱的西洋参水。
“祈祷吧,念二十一遍六字真言,虔诚一点,雨说不定就……”苏杭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车忽然停下,几个人诧异地往前面望去,只见前面的几辆车停了,有游客大巴,也有越野。
苏杭下去问了问,前面的司机说前头几百米的地方塌方了。
雨没停,苏杭带着一身寒气上了车,另一边宣城也下去问了问情况,还把后备箱的食物塞到后座。
“后边的车都堵上来了,前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理完……”苏杭皱眉道。
阮离看了看天,索性打了把伞下车,宣城见他往前走着,赶紧跟上,只见阮离没有往国道上走,反而走下斜坡,一个劲儿地去踩那泥地,宣城头都大了,一边追一边喊,也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在开哪门子玩笑,直到他走到那路牙子边往下望,才知道阮离要做什么。
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塌方是个大麻烦,等专业人员来处理也需要很久的时间,耽搁这么久再上路,就只能走很长一段的夜路了,他们今晚必须就近找地方休息。
不远处有藏民的小楼,阮离这是要去和当地人交涉住宿的问题。
给苏杭打了个电话,说是找住宿去了,宣城紧跟着阮离来到那一户人家,阮离正在和男主人说明情况,这座小楼的一侧堆了不少的牛粪,看来这户藏民的经济条件不算差,小楼不是很大,但应该容得下他们三个人。
阮离的模样最招人喜欢了,又因为冷,鼻子冻得红红的,那藏族大哥一直点头,但似乎有些为难,看了看宣城,宣城礼貌地点了点头,上前说:
“我们有三个人,今天不能上路了,如果您家里还有空的房间,能不能留我们住一晚上,我带了好的普洱茶,和藏茶一样健康,我们可以一起尝尝。”宣城注意到这户人家的门口摆放了一堆藏茶的盒子,不是包装j-i,ng美的那种礼品盒,而是简单的寻常盒子,想来这户人家不会拒绝一起喝茶的邀请……
“我们家有七个人,晚上睡的是厨房,其他的房间很冷,你们三个人能接受?”藏族大哥的普通话很好,只是很腼腆,想到家里除了厨房从来都不备暖,便有些局促。
宣城挑挑眉,想到了什么好事似的笑了:
“当然没关系,我们有住的地方就很好了。”
阮离也很高兴,瞟了宣城一眼,傲娇地原路返回准备拿行李,哼,他以为他阮离傻吗?难道看不出来他就是想搂着自己睡吗?老流氓!
他今晚绝不会屈服于老流氓的 y- in 威之下,他要抱着苏杭睡……
果然,清路障的效率很低,工作人员到达这里已经是中午了,眼看今天真的走不了,三个人把东西盘到二楼,藏族大哥拿了很多的食物上楼,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孩子,眼睛黑黑亮亮的,乖得不得了。
三人窝在房间里,阮离站在窗前看雨,时不时再看看天气预报,一个人踱步来踱步去,口中念念有词,宣城就那么盯着他,觉得好笑:
“念叨什么呢。”
阮离不想理他,继续叨叨,终于叨叨累了,过来坐下,一伸手就有热水和牛r_ou_,凳子上早早被男人垫上了衣服,软和。
享受着特殊待遇,阮离依旧愤愤地觉得这是应该的,开玩笑,老子找你那么久,你以为端个茶倒个水这事就完啦?想得美。
殊不知宣城萌死了他这副模样,他的原则是,只要阮离还理他,随便怎么折腾都行!
“佐康大哥说今天晚上杀一只藏香猪,高兴一点吧,这玩意儿可贵了,但是香,是我拿我的大红袍换的。”宣城伸手撩着阮离松软的头发,上面唯一的一点水气也被自己的大手抹掉了,看上去就是只落难的小白兔。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呀~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