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喝碗酸梅汤吧。”丁木躬身端着酸梅汤。
“先喝了,天热,别中暑了,”官泽亲自端着递给张宝华,见他仰头喝下,眉宇间一片温柔,张宝华喝完将空碗放在托盘上。
“还喝吗?”官泽轻声问道,示意张宝华和他一起并肩走到y-in凉处,张宝华摇摇头:“不了。”
官泽点点头,目光放在张宝华脸上,他出了不少汗,头发衣襟都s-hi了大片:“练了多久,满头大汗。”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丁木托盘里递过来的汗巾,温柔的覆上张宝华的额头、脸颊,帮他擦汗。
张宝华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官泽的动作比他更快,张宝华没能躲过去,只能站在原地让官泽给他擦汗,张宝华犹豫了片刻作罢,低垂着眼:“王爷今天得空?”
“嗯,”官泽擦完,随意将汗巾扔到托盘里:“下午没什么事,”官泽望了望天:“现在太热,回去换身衣裳,等日头落下去了再练。”
张宝华想了想,拒绝道:“没事,一会就不热了,我再练练……”
“听话,”官泽打断他:“一会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张宝华没在坚持,回屋换了衣裳。
吃过饭官泽吩咐徐旺备马车。
张宝华坐在官泽对面,两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天气闷热,外面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的发烫,而马车里却时有时无的飘过一丝凉意,原来马车小桌下放着一块寒冰。
官泽抬手倒了一杯凉茶放到张宝华面前,一双眼睛关注着张宝华:“热不热?”
张宝华端着喝了一口,微甜的凉茶在口中散开,张宝华低垂着眉眼淡淡的回道:“不热。”
马车路过热闹的集市,张宝华掀开车帘往街上望去,眼里闪过一抹向往,自从回了京城整日在王府,还从未出来过玩,他原本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从来都贪玩得很,这一想想,那般嘻嘻哈哈的玩耍的日子竟然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张宝华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马车外出神,马车里的官泽温柔的盯着他,见他眼中向往的神色微微心疼。
看了一会觉得没劲,张宝华放下车帘,转头对上了温柔的的目光,张宝华愣了一下,低头躲开:“王爷,这是要去哪?”
“去军中。”
“军中?”
张宝华话音刚落,马车便停了下来,丁木恭敬的掀开车帘,官泽领着张宝华下了马车,张宝华抬头四下看去,这是京城西郊,四下有重兵把守,跟在官泽身后踏进府衙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牌匾:神军营。
神军营校尉穆耳听手下禀报王爷来了,忙迎上来行礼:“王爷。”
官泽点头,转过头冲张宝华引荐:“这是神军营校尉穆耳,你叫他穆校尉便可,穆校尉,这是本王挚友,刘陶。”
“穆校尉。”张宝华恭敬的拱手作揖,穆耳还礼。张宝华趁机打量了面前这个穆耳,只见他一身黑色盔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刀,浓眉大眼一脸正气。
“王爷,下官备了粗茶,天热,王爷,刘公子还请移步到屋里。”穆校尉引着二人进了正堂,穆校尉请官泽上座,张宝华看了房中位置,正想走到房中末尾坐下,官泽不动声色的拉过他的手腕,让他坐在自己的左手边,张宝华心里不愿,他不过一介平民,怎么看这也不合规矩,张宝华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想起身,官泽轻按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你就坐这。”
张宝华拗不过官泽,只好坐在他旁边。
穆耳见官泽如此重视刘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很快隐去。
“穆校尉,”官泽开门见山:“本王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王爷请讲。”穆耳恭敬道。
“本王想让穆校尉帮本王带带刘陶,让他跟在你身边学学本事。”
官泽话音刚落,穆耳和张宝华都一愣,尤其是张宝华,惊讶的看着官泽。
“这……”穆耳纳闷:“王爷要让刘…公子跟着下官学什么本事?”
“自然是熟悉军中事宜。”
穆耳听完微微蹙眉,犹豫半晌开口:“王爷,不知皇上是否知晓此事,神军营身负护卫京城之责,若出了半点闪失下官……这随便塞人进来……下官……”穆耳没将话说的太明白,但官泽怎会不知他什么意思。
“本王知道穆校尉担忧什么,”官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且放心,刘陶放下你这里你只管将他当成普通兵士,本王将他放在这里只不过因为神军营离王府近,来去方便,至于你军中机密本王没兴趣知道,更不会派人来打听,待他熟悉了军中,本王便会将人接走,穆校尉若是不放心,尽可以回禀皇兄。”
“王爷恕罪。”穆耳自知说错话了,连忙起身请罪,但面上没有丝毫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神色,看来是个有气节的君子。
“本王明白,穆校尉身负护卫京城重任,小心些是好事,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刘陶和本王是过命的交情,你便可像信本王一样信他便是。”官泽一席话让厅中二人惊愕不已,尤其是张宝华,闻言蓦然抬眼盯着官泽,心脏忽然猛然跳动起来。
官泽摆摆手示意穆耳坐回去:“他从未来过军中,诸多事宜不甚明了,以后劳烦穆校尉费心了。”
“王爷放心,”穆耳听官泽这么一说心里明白了几分,官泽将人放在这里不过是让刘陶真正的在军中待一段时间体会体会,穆耳拍拍胸膛保证道:“下官一定不负王爷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