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吃完饭,张宝华开口问道:“还有……你这次怎么会突然就从京城走了?陆生说你回来京城接我……”张宝华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并不妥当,官泽是元帅,他来自然是有军事,自己这么贸然发问……张宝华喉结上下动了动,心里没来由忐忑起来,他心里隐约觉得官泽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张宝华很想知道。
官泽看出张宝华欲言又止,安抚的冲他笑笑:“你若是觉得不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官泽一一解释道:“这次突然离京,是得到了消息,叛变的江南王秦升和北蛮上将吉尔哈赤出现在玉门关,前世……”官泽眼睛深邃,沉沉的盯着张宝华:“你……走之后的第五年,北蛮和胡人结盟,大举侵入玉门关,不到一月,玉门关便被破了,我临危受命前来平乱,最后一仗的时候和吉尔哈赤对上,亲手杀了他。这个人,也必须是我亲手杀。”
“你这次暗中前来就是想打北蛮一个措手不及?”张宝华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这个什么吉尔哈赤,是你的仇人?”
“是。”官泽缓缓开口:“他是个北蛮j,i,an细,大昌名字,邓六合。”
张宝华听完震惊,脸上血色褪尽,一双眼睛蓦然睁大,呆坐在原地半晌,良久喉结微动,才再次开口。
“我……”张宝华深吸一口气:“家仇国恨。”
“是,”官泽重重点头:“家仇国根。”
张宝华低垂眉眼:“当初,是我太笨,被人……被人利用,这几年,我……我其实想过,当初邓六合为什么要害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么轻信他人,也不怪别人当刀使。”说着说着,张宝华抬起头:“他没得逞?”
官泽心中一痛,轻轻握住他干燥温暖的手,知道他说的是上一世后来的事,摇头道:“没,替你洗刷冤屈之后我一直在找他的踪迹,奈何此人像是消失了一样,幸好上天有眼让我终于亲手杀了他,醒来的时候……”官泽顿了顿:“我醒来的时候一直忙着找你,没有什么j-i,ng力去找邓六合,江南王叛变之后查到二人暗通曲款,只是如今边关太平,我找不到机会开战,从曲溪回京之后我便暗中派人盯着这件事,拿到了他们要起兵的确切消息这才禀明皇上,偷偷前往玉门关,杀他个措手不及。”
张宝华静静听完,眼神中带了几分凶狠:“要杀也是我来。”
“好。”
“你原本,”张宝华眼中的狠厉褪去,目光灼灼的望着官泽:“准备一直瞒着我自己解决?”
官泽笑笑:“想瞒你不假,但是确实也准备告诉你,陆生和你说的我回去接你也不假,我本是计划玉门关形势大稳之后再将你接过来,北蛮盘踞边关数百年来s_ao扰我大昌百姓,这次我不打算让北蛮全身而退,我一定会打到北蛮王庭,到时候提前将你接过来,等胜利了班师回朝你便可名正言顺封将,如此,你是战功在身的将军,张宝峰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官泽目光沉沉的望着张宝华:“你风风光光的回京,王敏书一家欠你的,你亲自去讨回来。”
张宝华听完心中一动,他不知道官泽竟然不知不觉间为他想了这么多。可是,张宝华认真的对官泽说:“张宝峰是真正的才子,我的军功也要自己慢慢攒,我张宝华不比谁差,也不要谁为我铺路。”
张宝华眼神越发的坚定:“我要堂堂正正的封侯拜将,而不是贪生怕死的等着你把一切的安排好了喂到我嘴里,那不是我的,我不要。”
官泽和他对视良久,忽然将人揽到怀里,心中不住的悸动:“是我想左了。”
他想保护怀里的人,可他的宝贝和他说他要堂堂正正的,这一刻官泽醍醐灌顶,张宝华是张家后人,是个表面上看着四六不着的纨绔,可骨子里却刻满了骄傲。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尽全力的助他陪他,而不能一味的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玉门关。
已入深秋,玉门关寒风凛冽,吹着盔甲下的衣衫猎猎作响,一个白袍小将右手搭在腰间黑色长刀上,一手随意垂在身侧,他身后半步距离跟着一个身穿黑色普通士兵衣服模样的士兵,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片营帐,走到中间,站在王帐外说道:“元帅可在?末将有事禀告。”
“张校尉稍后,”帐外兵士拱手:“元帅和陆将军在帐中议事,属下进账中禀报。”
原来这二人便是张宝华和周生,北蛮和大昌开战一年有余,两人参军之后成长迅速,张宝华自从在曲溪杀了许三全之后对杀人便没有那么畏惧,跟着官泽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攒了不少军功,现在已经是校尉,而周生也成了小队长。
张宝华点头,静静站在门口等候,不多时兵士出来请张宝华进去,张宝华带着身后的人掀开王帐走了进去。
帐中,官泽一身黑色盔甲背对着门口,站在挂着的地图前和陆生交谈,张宝华带着人走到帐中拱手:“元帅,将军。”
他身后的也跟着行礼。
官泽和陆生闻声转过身,官泽嘴角带笑的望着张宝华:“回来了?这趟巡查如何?”
“末将带人顺着河仓城城外探查半日,并未发现北蛮的营帐,”张宝华回道:“不过周生有些不寻常的发现。”张宝华话音刚落,张宝华身后的周生开口:“属下偷偷潜入河仓城,发现城中一个百姓也没有,俨然是座空城,城内家家户户都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