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三年前,内力深不可测的宫主由于习武竟走火入魔不幸身亡,而那名少女更是以雷厉风行的手腕和出神入化的武力平息了离恨宫的内乱。
不,不是少女,竟是少年!
他竟眼拙至此?!看到穿上男装的少年后,他便想给自己和瞎了没多大区别的眼睛一巴掌,这,怎会认错?
墨发黑衣,气质卓然。
少年用了一年的时间将离恨宫以一种高调的方式印入江湖所有人士的心中,然而当时的他虽敬畏却不畏惧。
他虽做不到,但是,在他看来,他和少年的差距也不会相距太远。尽管单单是拿年岁来看,他就输了不止一筹。
而两年前,少年,不,是主上。主上回到离恨宫时,浑身上下的气息恐怖至极,他至今还能记得那股抹不去的冰冷,至今还记得一群自视甚高的长老不自觉的下跪。连他也情不自禁的跪下了身。
从那以后,他心中只剩下畏惧,永不磨灭的畏惧。他低下了他的脊梁,却也心甘情愿。
初见少年时,便觉得他有着狼王的气魄,而现在,狼王?他嗤笑一声,狼王也配?
他望了一眼屋外漆黑一片的夜色,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也不知主上能否如愿以偿,虽然他连主上的心愿也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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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琤双眼无神的望着有些破旧的屋顶,有些单薄的身躯平躺在一张仅能容下他一人的单人床上。
他嘴上无声的数着羊,好像在催眠自己,希望可以快些睡着,但是他那衣衫整齐的外表,又彰显着他随时都打算起身的决心。
倏然,他单手掩面,轻笑了一声,便不带一丝犹豫的坐起了身。
他抚上自己的面庞,一丝不苟的仔仔细细扫过自己脸上的每一个角落,才有些不甚满意的啧了一声。
他好似还有些不放心,透过屋内唯一的泛光物品——铜制脸盆打量了一番,才终于安下心来。
只见这脸盆映照出一张再是普通不过的脸,正是白日的那个穷酸落魄的书生样。
他随手拍了拍泛白的有缝补过破洞痕迹的衣衫,对着自己暗暗嘲讽了几句,便悄无声息的跳出了窗,竟是连下楼的功夫也不打算浪费。
只留下了那顶不知从哪个角落顺手淘来的,陪他度过不知几场大雨的斗笠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间客栈。
他步伐不大,速度倒是不慢。不像是那种雁过无痕的轻功绝学,反而是再普通不过的行走移动,只是竟被他这寒掺穷酸的书生外表走出那么一丝高手的气质。
这两年与他而言,一点也不是白驹过隙,反而有那么一点度日如年的意味。
原本打算离开顾钦后便去见见那提早出场的“寒月公子”的计划,也在顾琤真真孑然一身后,失去了兴趣。
再和剧情人物纠缠在一起没什意思。当然最大的原因莫过于——
他无疑是有些怕那顾钦的,或者说,他怕自己辜负了沈墨的真情,也怕对不住顾钦的实意。
而和剧情人物纠缠在一起无疑是加大了见面的可能性。于是也只能“寄情山水”,倒也见识了不少东西。
但是,好巧不巧,赶上了离恨宫这件破事。
也不知那离恨宫到底发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病,亦或者忘了吃什么药,每每逮人就咬。关键是不分男女,就抓他这种身量的人!
他这具身体营养不良,怪他喽?
于是他也只能保持微笑,不就多吃r_ou_,多补钙嘛,容易!倒是长高了不少,还真的多谢离恨宫坚持不懈的督促呢!
也不知换了几张脸,才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但是吧,老实说,顾琤对离恨宫这点破事真真没怎么放在心上,让他头疼的是——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简直是比女子来信期还要准确!
夜深人静时,脑中不止浮现沈墨完美无缺的面庞,连臆想中冷淡漠然的顾钦也有事没事就来“问候”一番。
在沈墨那世,原以为自己是个同,现在却发现竟是个双!这对顾琤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原来是这般多情之人?
莫不是主神连他太过丰富的感情经历也抹去了吧?否则他为何以为自己以前是个“清纯不做作”的毫无感情经验的人?
而现在,这“清纯不做作”的顾琤就这样踏上了“拯救女主”的道路。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江湖上的传闻并不可信。或者说,这件事本身就是漏洞百出。
毕竟,这两年,顾钦再也没有像剧情中一样在江湖上大展光芒,而是在那次华山论剑后就销声匿迹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那离恨宫又是从哪里得知她的消息?
还有就是,离恨宫捉拿的贼子都是身量较为矮小的,不说其他,就单是顾钦的身高,便可见此事必有蹊跷。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他脚步不停,倒是说不上此时的心情,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的再也不见,此时看来倒像是个笑话了。
就这一次。他心里轻轻的诉说,也不知在对谁解释。
然另一边——
一间简朴肃静的书房内,一名气场强大的中年男子停下手中的笔杆,而他身旁站了一名腰板挺直的青年。
“杜叔叔”,那俊朗青年抱了抱拳,此人正是杜行之“志同道合”的好兄弟,雅才四子之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