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院,天黑的透彻。
月光亮得刺眼,照的地上白晃晃一片,可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血红,走走停停许久,我靠在小土坡上,又开始吐。
吐出来的其实只有酸水,额上密着冷汗。我死过两回了,然而自己的死亡和看见别人的死是两回事,我头一次意识到,死亡原来这么令人恐惧。
或者说,这样灭人全门的残忍,如此野蛮血腥,生理和心理上全然不可接受。
我总是不合时宜的想到言昭,这样的时刻竟然非常想念他,如果他此刻在我身边,即使不给我好脸子,能让我看上两眼也好。
越接近死亡,越是对他念念不忘,我还真是痴情的令自己都感动。
重回破庙,接近凌晨,破庙里闪着微弱的火光,哑娘怀里抱着乔翊,他睡得很死沉,眉目却微皱着,该不是一个好梦。
我走到哑娘身边,哑娘抬眸望着我,我摇了下头,叹着气。
哑娘会意,目光转到破烂的佛像上,火堆爆出火星,小三在哑娘怀里不安的扭动了下,哑娘安抚着他,抚着乔翊背的手猛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