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倒是优越,就是插翅难逃。六十几层的高楼,外面是层层叠叠的看守。周玉戈因为物人的关系,之前的看守肯定比沈岚严格多了,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沈岚见他那脸色不善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对秦尔玉也愈发反感。
明天就是拍卖会,这一晚是注定睡不好的了。她总觉得有些慌张,也不知道是因为即将见到太一,还是因为别的。结果想多了脑袋就有些疼,最后干脆躺床上什么都不想,却仍然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外面已经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沈岚差不多刚刚迷糊着睡着,一听到响动就立即一骨碌坐了起来。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鬼面的声音,她猜想跟周玉戈有关,立即跑去开门,门口已经有人先一步拦住了她:“沈小姐,东家请您过去。”
她探出头朝走廊里看了看,没看到周玉戈的身影,只好点了点头:“好……”
秦尔玉在一层大厅里等她用早餐,穿了件休闲的毛线背心,边看报纸边靠着椅背喝咖啡,又有些符合那张脸的年轻朝气了。
沈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嘲讽道:“对犯人还亲自陪同用餐,真是荣幸。”
秦尔玉放下报纸冲她微微一笑:“我可是把你当贵宾看待的,瞧瞧整个大厅都不营业了,就为了你一个人能安静用餐,难道这还不够诚意?”
沈岚想了一下:“这么说拍卖会就设在这里了吧?否则你怎么舍得把整间酒店都停止营业?除非是有更赚钱的事情要做。”
秦尔玉笑着拍了两下掌:“太一不在的时候,你还是挺擅长思考的,所以说感情祸人啊,我还是比较欣赏现在的你。”
沈岚白了他一眼,拿起面前的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
吃完早饭,秦尔玉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咖啡才动身带沈岚出发,始终一副不紧不慢、万事在握的模样。
其实从在洛阳时沈岚就发现他举手投足很有贵族气息,那是一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优雅,匆忙或者急躁绝对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
两人乘电梯从一层往下,直到负三层才停下。电梯门一打开,沈岚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极其开敞的空间,如同环形大剧院一样,层高十几米,除了一层之外,二到三层全是挑出来的观看台,二层还跟一层一样排满了座位,三层却是一间一间的隔间,灯光很暗,大概装了玻璃,外面的灯光照射不进去,使里面显得神秘非常。
秦尔玉朝沈岚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跟自己上楼梯。
沈岚随口问了一句:“我们去几楼?”
“既是贵宾,当然是包间了。”
沈岚心想这家伙太贼了,关在包间里,到时候想跑都不容易!不过等在包间窗口朝下一看,视野开阔,一览无遗,又觉得待会儿见到太一出现不至于太尴尬,倒也算有弊有利了。
秦尔玉临窗坐在她对面,右手搭在窗沿,笑眯眯地抬了下左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买家们该入场了。”
沈岚探头下去看,果然,拍卖台的侧面,有人打开门,引着一队人整整齐齐地走了进来。看架势像是小学生郊游似的,而且鸦雀无声,跟着前面的导引小姐挨个坐了下来。唯一特别的是,他们全都戴着面具,女人遮住眼睛到鼻子的部分,只露出嘴唇。男人则大部分都遮挡鼻下部位,可是眼睛上还不忘架着一副墨镜。
沈岚忽然愣住了,这样子,还真看不出谁是谁,就算太一在下面她也认不出来啊。
五分钟不到,一层全场落座,连二层都坐了大半的人。拍卖台上忽然响起一阵“叮铃铃”清脆的钟声,然后侧门关闭,全场坐席前的灯熄灭,拍卖台上灯光大亮,还真有些舞台表演的意味。
沈岚意识到这是要开始了,不禁紧张起来,手心都冒了层薄汗。
“呵呵,坐下看吧,我担心你再用点力气,我这扇窗子就要报废了。”秦尔玉似笑非笑地打趣。
沈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一个穿着西装,戴白手套的年轻拍卖师走上了台,笑容亲和地就着话筒跟下方的买家打招呼,然后立即切入正题:“欢迎各位买家光临今日的拍卖会,首先为大家展示一件十分稀有的汉代矛。”
背后的幕布缓缓拉开,大屏幕上显示出几幅图片。沈岚看到,立即捂住嘴,差点吐出来,却听见下方的人齐齐发出一阵或惊喜或震惊的抽气声。
天,这些都是什么人呐!
屏幕上的第一幅图片是一个活生生的瘦小男人,一身黑衣。第二幅却是他浑身是血的尸体。第三幅似乎是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黑乎乎的,灯光下那具尸体已经变成了黑褐色,干瘪收缩起来,已经看不出人形。第四幅收缩的更厉害,颜色更深,已经微微有些光泽……
一个人的尸体演变过程,这群人在欣赏,在赞叹,并且等着购买……
沈岚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从未设想过的世界,第一次觉得人类丑陋不堪,这感觉简直冲击的她心惊肉跳。
秦尔玉咕噜灌下一口红酒,端着杯子斜睨了她一眼,笑道:“知道么?物人之所以能按照不同的质地被改造,不是全因为‘支’,就像下药,要掌握剂量,根据不同的质地还要搭配不同的东西。比如你要把两个人分别改成铁质兵器和玉质礼器,就要分别用‘支’搭配不同的成分,而其中量多量少,是否与人体相容,不仅对掌握这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