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过什么?”
其中一进士道:“莫……探听同僚生活……”
另一进士道:“莫……嚼舌根子……”
剩下一个进士道:“莫……好奇……”
“你们听到哪里去了?!”不苟言笑的白侍郎又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是是是……”
“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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菽园一场宴席还未结束,众人兴致正高时,中厅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沈英偏头看向孟景春,又看了一眼那张空席,众人均是安静了下来。
孟景春搁下手中杯盏,望向对面的沈代悦。她笑得极淡,又有些一些辛酸和慨然——
“代悦,你去开门。”
【正文完】
☆、97【番外】第一篇
这一年京城春日依旧长得很,让人觉着困顿,一路走来,小叶女贞颜色由淡转深,明明是该到夏日的时节了。
宗亭避开略刺眼的阳光,贴着廊道内侧走着,末了在一扇门前停下来,抬手敲了敲门,里头却无人应声。
“吱——”翰林院的木头门有些老旧,慢吞吞地推开来就发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真是讨厌啊。
他低头走进去,刚要关门,却觉着屋里有动静,猛地一掉头,只见一案桌上堆满了书册,从那堆书册后,缓缓冒出一个人头来。
“喂,你要死啊。”宗亭吓一跳,本以为大家都休沐去了,却发现还有个人在这儿。
沈英抬手撑住脑袋,皱了皱眉道:“姚编修真是好烦,这么多书我怎么看得完。”
“他又不在,偷个懒怎么了。吃了么?”宗亭低头拍拍衣服上的褶子,一只手里提着个点心盒,走过去往那书堆上一放:“喏,看你这么可怜分点给你吃了,别吃完啊。”
沈英将点心盒拿过来,打开吃了一块,含含糊糊道:“你不在户部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宗亭亦是不耐烦得很:“户部一群老匹夫做事磨叽得要死,江州那笔水利账目,写得那么清楚,老是审来审去偏就没个结论。真是眼神不好使,懒得和他们耗,我就过来找书看。”
沈英慢吞吞吃着点心,又迅速翻过一页书:“书有什么好看,都读了这么多年了。”
“你小子怎么比我还功利。”宗亭蹲下来,在地上放着的那摞书里慢慢翻找着,嘴里还不忘打趣道:“京城小姑娘们若知道堂堂状元郎居然是个不爱读书的,恐怕心都要碎了。”
沈英空空胃腹终于有了告解,也没那么烦躁了,只说:“官舍伙房的点心居然越做越精细了,看来下回得早些去。”
“放屁,官舍伙房能有这水平?”宗亭扭头看他一眼:“那是老子今天早上从街上买的。”说着又掉回头继续翻书:“说起来官舍最近的伙食简直是在喂兔子,连肉末星子也没有。我攒了些银子,不打算住官舍了,你呢?”
“我觉着官舍挺好,再者我俸银也不够自己置宅。”沈英头也不抬,“才去了户部这么短时日,便已开始捞油水了,你这财发得不仁不义知道么。”
“少跟我说教,就你清白。”宗亭似是没寻到什么中意的书,直起身过来拿点心吃,瞥了一眼他正在看的书:“哦哟,这么无趣的书也让你编修?若离了翰林院这地方,你想做什么?”
沈英略沉默,似是想了半天:“御史台?刑部?大理寺?”
“瞧你那点出息,一水儿全是发达不了的衙门。”宗亭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又晃到一面书柜前。
沈英蹙蹙眉:“你做官就为发财么?”
宗亭回头:“不然呢?为人洗冤还人清白?做言官得罪死人偿个命?我要图那些便不做京官了,做京官就是要发财啊。”
沈英不理他,又低头看书。
屋内沉寂了会儿,好半天,宗亭才开口道:“说起来大理寺的朱大人似乎挺厉害,他底下的官升得都特别快,考课都排前。你要想往那边转,给朱大人打下手倒是不错的选择。”
沈英没有理他。
却没料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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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有那么一日,姚编修说沈英暂不必在翰林院待着了,去大理寺学学典律罢。
沈英遂收拾了书匣往大理寺去,却没料压根不是为了让他熟悉典律,而是说有案要查,让他做副手,主审偏就是朱豫宁朱大人。
给朱大人做副手,是很得功的事。但沈英不明白,大理寺诸多推丞评事,朱大人为何偏让他一个翰林院的过来做副手。他未问,朱大人却主动与他挑明:“此案需得密查,大理寺这些人做惯了案子,总有些坏毛病。你是聪明人,应当懂这其中道理。”
听到这里,沈英也猜到一二。朱大人喊他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让他查案,而是单为找个写卷宗的人罢了。查案断狱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这个是规矩,朱豫宁既然主审,自然不方便写卷宗。
沈英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安排,仔细梳理案情经过。
此案涉及宫闱,因此是秘案,只能悄悄查。元妃娘娘久睡不醒,太医院以为没什么大碍,几服药喂下去,却不见元妃好转。太医院孟院判再诊查过后认为元妃乃中毒之症,于是重新拟方。元妃娘娘换药后终是醒了,却落了个神志不清不认人的毛病。孟太医认为是拖了太久,施救不够及时,故而已伤及脑子,才会这样。
既然是中毒,便得查这毒是从何而来,又是谁人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