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玲虚弱道，一双眼布满了血丝。再看那左脸，更是凄惨。

夜无绝面色惊变，微白，“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人做的？”

夜玲忍住身上的痛处，“只知道是至少四股势力，其中有一股是夏国太子夏希辰。但是，从手法判断，是一个人领导的！”

墨红鸾忽然沉着脸道：“墨红妆！”

“为什么？”夜无绝脸色铁青，以往的冰冷全都转化成愤怒。

墨红鸾看着夜玲的左脸，“你还记得你打过墨红妆一巴掌吗？”

夜玲与夜无绝都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想到了那少女那日的话，“我会记住夜玲姐姐的”。

“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夜无绝皱眉，对着墨红鸾声音也没了平时的柔和，冰冷又刺骨。

墨红鸾摇头，“我更好奇……为什么夏希辰会和她搅和在一起！”她的眼沉了沉，也许，这场战争就是她鼓动夏希辰挑起来的！夏希辰在夏国一手遮天她是知道的。只是，为什么呢？莫非是不想与阿绝成婚？但为什么吵着闹着说要嫁给夜王？墨红鸾百思不得其解。至于夏希辰……墨红鸾轻轻一叹。转而看向夜玲：“你下去吧。”

夜玲毫不犹豫的退下，夜无绝的眸色深了深。夜玲，她究竟是谁的手下？！墨红鸾却温柔的安慰道：“阿绝，你不必生气，只要掌握了军队，城池，楚国到时候便是你的囊中之物。至于墨红妆……”她的眼中狠戾划过：“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好。鸾儿。我，听你的。”夜无绝的神色一点一点的缓和下来，拥住墨红鸾。心中的怀疑却一点一点滋生，至于，会不会萌发，长成一株参天大树，谁知道呢。

墨红鸾的唇角是甜甜的微笑，温柔又无害。墨红妆，你的用处，仅此而已。不需要再存在了。

*

京城之中，皇宫内，皇帝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墨红妆！好样的！拿了朕的隐卫就这样跑了！好！好啊！好得很！以为朕拿她没有办法了么？！”

“传朕旨意，威武大将军之子之女与夜无绝同谋，心思叵测，威武大将军教儿女不严，撤去威武大将军之名，全府禁闭！”

“对了。苏旪呢？人呢！这么些天，他倒好，领了大军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除外襄阳城的夜无绝却势如破竹！他还想不想当这个少统领了？！”

忽然，有人奔跑进来，跪倒在地上，悲恸道：“陛下！苏家，反了！苏旪根本没有出城，而是暗中集结大军，包围了京城！如今，威武大将军正领兵与之抗衡！只是寡不敌众！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人身上已经中了一箭，撑着一口气说完之后便晕死了过去。

皇帝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粘稠的鲜血。

身边内侍小心翼翼道：“陛下……”

“摆驾帝凰宫！”皇帝拂袖而去。

*

帝凰宫，皇后坐在梳妆镜前，一身缟素。双眼红肿，披头散发，丝毫不复以往优雅贵气的模样。

空荡荡的大殿只有楚国最尊贵的两人，皇上与皇后。

“皇后这副模样是怎么了？怎么，当真觉得朕完了，提前穿上丧服了吗？”皇帝阴阳怪气道。

皇后抬起头，露出一张保养极好得犹如十八岁少女的容颜。皇帝一愣，许多日不见，皇后怎么好似年轻了许多。此时那双杏眼含泪，我见犹怜：“陛下。烨儿不见了！臣妾找不到他了！”

“他？不孝子！怕是跟着墨红妆那个妖精跑了！”皇帝没好气道。楚烨喜欢墨红妆，他一早就知道。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因为楚烨手中有另一枚皇后给他可以调动隐卫的令牌，隐卫如何会轻易的甘愿跟着墨红妆走，那些隐卫都是他精心培养的，可以给墨红妆调动权，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这件事，明显是楚烨与墨红妆一早就设计好的！这样想想，皇帝心中越发的生气了，对着皇后的语气又更冷了：“如今朕手中的隐卫所剩无几，皇后满意了？”

“臣妾……”皇后无言，她没有想到烨儿会这样荒唐。

“如今，楚国就要亡了。皇后更是高兴了吧？其实你一直怪着朕强行让你进宫，是不是？朕知道你还是喜欢那个卑微的奴隶，朕忍了。朕知道你曾经偷偷与那奴隶见过不止一次面，朕也忍了。朕知道楚烨是那奴隶的孩子，朕更是忍了。因为朕爱你！可是你呢？你却巴不得朕早点死！”皇帝怒道，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皇后苦笑：“我如何不知道你爱我？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对你又何尝没有感情？”否则，她便不会在墨红妆别有用心的拿着紫河车来找她的时候，一时鬼迷心窍，误入歧途。现在……

“啪”！皇帝忽然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皇后白嫩的脸蛋顿时肿了。

“你说你对朕有感情？”皇帝笑得格外残忍：“那就一起死吧！”

他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刺向皇后——

一柄匕首没入胸口，皇后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

路英道：“皇后娘娘，皇上必须死！请您呆在帝凰宫，不要出去。不然，若是误伤了，可就不好了！”

看着路英离开的背影，皇后欲哭无泪，抱着一刀毙命的皇帝的尸体，又哭又笑。眼中呈现出一股执着的疯狂，墨红鸾！夜无绝！你们该死！

楚谦帝十八年夏，楚谦帝于帝凰宫中自缢。夜王无绝以清君侧之名攻入京城，在百姓的迎接之下，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