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脸哀怨的看了甄贵妃一眼,“堂妹今年...今年,年芳四岁。”
脸上的哀怨,与口气里的不甘心,仿佛真的有多少委屈似的。看得甄贵妃心口又是一堵。
行了,那她听明白了。
荣国府还是惦记着她儿子府里的侧妃名额,但是荣国府里因为这个侧妃名额又起了纷争。
最后...看这丫头的样子,怕是花落了大房绿柳生的孩子身上了。
想到这里甄贵妃的眉毛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跳了跳。
蠢货,蠢货。
荣国府大房的那个丫头,嫡母是小门小户出身,生母还是甄家的家生子。虽说贾赦是一等将军的爵位,可这爵位又有个屁用。
还不是天天呆在家里傻吃苶睡?
认真算起来,还不如面前这丫头有个有实权又能干的舅舅呢。旁的不说,还有这年纪也相当。
甄贵妃想到这些年荣国府两房一有事,她就偏帮大房的事情,心里就有些堵得慌。看来,她是把绿柳的心养大了。
一个奴才秧子生的下贱胚子也敢痴想侧妃之尊?再看面前的元姐儿,甄贵妃面上不动,笑得也越发的和气。
“且不说你那堂妹了,只说你这孩子,倒也跟本宫见外起来了。进宫这么久也不说来看看本宫?在这宫里可习惯?”
“陛下带奴婢很好,时有关心。御书房的姐姐们也都很照顾我,除了伙食差了些,隔三差五才能吃到一顿肉。平时总是白菜大萝卜的早吃絮烦了。还有房里的采光不太好,面积也有些小。屋中的家俱摆设也过于陈旧,木头一看就是那种普通的料子和雕工。衣服一季只有两套,跟本不够穿的,料子还不及官造的一半好,分到房里的烛火也太少,还有碳也是一股子烟味......外,其实的都很习惯。”
甄贵妃:“......”她真的没有听出来她是在说客气话?
宫女/太监:“......”真特么敢说呀。
好半晌过去了,在后宫久经沙场的甄贵妃仍然有些双眼发直。
她麻木的看着元姐儿。心中有了一个肯定,所以说本宫刚刚看到的那个眼神其实并没有看错。
那种闪闪发光,仿佛恶犬扑食的眼神是真的了?
深吸一口气,甄贵妃觉得有些事情,她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于是让人赏了元姐儿,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人送元姐儿出去。
面前这姑娘是演技太好跟她装傻呢?还是真特么是如此想的?
想到元姐儿刚刚那眼神以及那说话的语气,甄贵妃暗暗的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手心,荣国府一家都特么脑子有毛病吧?
想到这些年荣国府传出来的大事小情,甄贵妃沉默了。
听说可以离开了,元姐儿心下就是一松。想到某种可能,元姐儿又有了新的担心,“娘娘,奴婢刚刚进宫。这还是第一次出御书房,您能否派个您宫里的姐姐送奴婢回去吗?”眼巴巴的瞧着甄贵妃,又可怜兮兮的说道,“不认路,不送,会丢的。”
甄贵妃:......
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甄贵妃抿了下嘴,看了一眼左右的宫女。宫女立即明白了甄贵妃的意思,站出来行了一礼便朝着元姐儿伸出请的手势,准备送元姐儿离开。
元姐儿见此,笑mī_mī的给甄贵妃行礼告退,然后跟着甄贵妃宫里的宫女出去了。
这么大的皇宫,就她一个人往御书房走。死在半路上算谁的?
就算甄贵妃没杀她之心,可是甄贵妃的那些老对手呢?
人一出甄贵妃的宫殿就失足死了,无论是不是栽赃陷害,她死了,也是白死。
好吧,一般情况下,她还真的死不了。但是在宫里用手指头戳人,还是有些忌讳的。能不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能力,还是多揣些时日吧。
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不是比事后补救更便宜吗?
而且她记得司徒砍曾经跟她说过‘国之利器,不可轻易视人’,元姐儿伸出自己的左手,看了看修剪得极短,但却特别美观的手指甲,不能更赞同这句话了。
她自己研究的美甲,可不能因为这种血腥暴力的事情出现什么不美观的情况。
由着甄贵妃宫里的宫女一路送回御书房的宫道上,元姐儿便看到等在那里的楼叶。笑着朝她挥挥手,这才转身对着甄贵妃宫里的宫女道了谢。
至于是不是要给赏钱,元姐儿只考虑了一下,便选择性忘记了。
谁让贫穷使她大方不起来呢。
╮(╯▽╰)╭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身上的衣服,稍后让楼叶拿下去送洗。元姐儿就着屋中的小碳盆将楼叶打回来的饭菜热了热。之后让楼叶去送洗衣服,她吃完了明日再来收碗筷也是一样。
楼叶侍候元姐儿有一阵子了,知道她喜欢吃饭的时候,拿着话本子一边看一边吃,一顿饭下来还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也知道这间屋子太小,元姐儿不习惯她这么站在面前盯着她吃饭。于是倒也听话的拿着衣服走了。
至于楼叶拿起送洗的女官服,元姐儿其实背着楼叶还自己偷偷做了几套。
布料什么的她都有,还是进宫前于嬷嬷告诉她女官穿衣的颜色和用料都是什么样子的,这才让元姐儿备了些放在空间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楼叶这个司徒砍安排给她的人,她也得保持一份警惕之心。以免楼叶反水将她坑了。
不是元姐多心,好多的零零七,宫斗,宅斗都是这么演的。咱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