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多注意着。
傅念恩和易兰是在门口遇上的,两人一到地方经理就亲自过来了,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笑着劝说:“傅先生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让我安排好包厢,可贺家的小少爷说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待着,小姐你要是想换地方,就去劝劝他。”
虽然家里经营着这样的产业,可傅母管教严厉,傅念恩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倒也是十分新奇,根本没把经理的话听进去,只顾着让人带她们去找贺荣熙了。
贺荣熙坐在一个十分隐蔽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舞台和舞台下方声色迷离的场景。
傅念恩和易兰被带到他坐的地方以后,前者“啧啧”了两声,发现这个位置视野极好,后者冷笑着讽刺道:“倒是挺会选地方的。”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靠贺荣熙的位置很近,刚才是灯光暗淡没看清,这时两人一坐近就闻见了贺荣熙身上格外强烈的酒味。
易兰皱着眉骂道:“你这么多天没消息就像是把我们给忘了一样,一叫我们出来就是让我们看着你喝酒?”说着还狠狠地踢了贺荣熙的小腿一脚。
傅念恩就在易兰身边,将她的那一脚看得十分清楚,是真的没有留情的。
贺荣熙将早就迷糊的双眼睁大,突然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易兰。
傅念恩没注意易兰被贺荣熙抱住的瞬间身体僵得就和一块石头一样,只顾着吐槽了:“熙熙啊,你是不是已经醉的分不清你妈和兰兰了啊?”
易兰僵直的身体因为傅念恩的话瞬间放软,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贺荣熙还将脑袋埋在易兰的肩膀上蹭了蹭,没一会儿就有液体涌了出来。夏天的衣物单薄,易兰今天身上穿的是凉快的背心短裙,贺荣熙的眼泪就像是开水一般,一滴滴的直接滴到了易兰的皮肤上,烫的灼人。
易兰收住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问:“熙熙,到底怎么了?”
傅念恩这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没再开口继续打趣。
贺荣熙就这么抱着易兰哭了好一阵,就在傅念恩都想着要不要找人帮着把贺荣熙送回家去的时候,贺荣熙突然又开口了。
“兰兰,我知道你虽然老是对我毒舌,可是你是真的关心我。我以前都愿意听你的,就这么蠢了一次,就生不如死了一样。”贺荣熙稍微止住了眼泪,说话却还是抽抽噎噎的。
傅念恩已经猜到事情和郁思琪有关,见易兰没说话,她也就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她虽然一早就拒绝了我,可她遇到困难我主动帮她的时候,我看出来她还是挺高兴的,至少没有拒绝我的帮助。那段时间她爸爸去世,我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她对我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疏远,我想总有一天她哪怕只是因为感动应该也会爱上我的。我还想着等高考结束后,我再找念恩帮忙,这一次应该就没有之前那么多顾虑了,只要我向她表白,我们俩就应该能在一起。”
“可我妈妈为什么高考一完就去找她啊?为什么她又会答应我妈妈的要求?”他哭得就像是个孩子,所有的伪装都放了下来,“我去找她,她不见我,要是她再不见我,我就要被我妈送到国外去了,到时候怎么办啊?”
易兰面上的表情在暗淡的灯光之下看不清楚,只是她的背脊渐渐挺直,刚才拍着他背安慰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熙熙,你到现在还觉得她喜欢你吗?”易兰的语调很冷。
贺荣熙停顿了一阵回道:“我不知道。”
易兰又问:“那你现在是在怪阿姨吧?”
贺荣熙没吭声,却像是默认了。
易兰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问他:“你妈妈和她谈了什么?”
贺荣熙抽抽噎噎的又想哭,易兰便耐心的等着他。
“我妈妈回来告诉我,她去找思琪谈,说会把她们家的外债全部还清,还会给她一笔钱让她顺利的完成大学的学业,思琪就答应绝不会和我在一起了。”
在昏暗光线的掩护下,没人发现易兰这时红了眼,她又问他:“所以,你是不相信阿姨说的话了?”
贺荣熙稍微止住了眼泪,从易兰怀里坐了起来,回过神来后似乎还有些羞赧,却还是说了实话:“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易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眼睛红着嘴角却勾着:“你觉得你妈妈说那些话是为了让你和郁思琪分手,郁思琪不接你电话是因为被你妈妈当面伤害所以不愿见你。可你有没有想过,阿姨为什么要对你说谎?郁思琪不理你为什么不可以是做贼心虚?你到现在都还活在自己的臆想里,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
傅念恩有些意外的看着易兰,她能感觉到易兰说这话时十分无力,可是话语中浓浓的失望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贺荣熙眼见着又要哭起来:“兰兰,是你不明白,不管这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一旦我被我妈送出国,我和思琪就彻底结束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你不明白。”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明白了?”易兰突然站起来,拿起贺荣熙刚才喝酒的杯子把酒倒满,一口饮尽,“念恩,我去一趟卫生间,马上就回来。”
傅念恩察觉到易兰情绪有些失控,可身边又还有一个醉鬼,想跟上去又怕贺荣熙这边出点什么事,站起来后迟疑了一阵还是留了下来。
贺荣熙仰着脸靠在沙发上,一手捂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哭了。
夜场里迷离的电子音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