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他艰难的做了这么个决定后,悲愤的走到顾以家门口时,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师父。
在顾以家门口旁边看见他师父,并不是一件稀罕事,因为他师父就住在顾以的隔壁。但是,看见师父满脸通红,这绝对是唐启宝活了十五年,破天荒头一遭!
随后,唐启宝又有了新发现,在他师父身后,他师娘竟然也红了脸。他师娘皮肤白皙,小脸一红,就像是能滴血似的。
唐启宝忍不住开口大叫:“师父师娘,你们两个的脸怎么都红……啊!”
唐启宝的话还没说完,苏满树就已经跃到了他的面前,一个手刀下去,唐启宝只剩下惨叫了。
一直低着头的南巧,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即朝着唐启宝和苏满树跑了过去。
她不知道苏满树是怎么一下子就跳到唐启宝面前的,但是她只能看见唐启宝痛苦的叫着,好像被打的很惨。
可是,南巧刚一靠近,苏满树就拦住了她,“不用管他,这小子撒娇呢,没什么大碍。”
他说完,还不忘用脚踢了两下哀嚎的唐启宝,提醒他:“快去熬药,别耽误了顾以吃药的时辰。”
唐启宝满脸委屈,最后只能捂着脖子,摇摇晃晃的去给顾以熬药。
南巧看着唐启宝可怜兮兮的走了,于是好奇的问苏满树:“他刚才想说什么,就被你给打了?”
苏满树清咳了一声,别过眼,答:“不知道。”
还没走远的唐启宝眼睛顿时就瞪圆了,他敢发誓,他师父一定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一定知道,不然绝不会训他的!
因为不用早训,什队里人们显得都很悠闲,早饭时就商讨着,自从打了仗,有一个多月没下过田了,趁着今天有空去看看。
苏满树作为伤病人员,什队里其他人拎着工具下田时,他并没有跟着去。
南巧跟着吴嫂子收拾好灶房,出来后,就看见苏满树站在门口等她。他刚才还要帮着刷碗,直接被吴嫂子拒绝了。吴嫂子快言快语,毫不留情面:“手臂都受伤了,还逞什么能?!”
南巧就一直在旁边偷笑。
回去的路上,苏满树小声抱怨:“我只是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又不是手不能用了,怎么就被嫌弃了呢?”
南巧说:“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是吴嫂子向着你,不想让你干活,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好吧,我听你的。”
南巧忍不住笑了,她发现苏满树有时候还挺有趣的,并不是那么刻板的人。
回去后,大概是因为昨夜没睡好,苏满树躺在木板床上,补了一觉。南巧见他睡着了,蹑手蹑脚的端了盆,要去洗上次拆下来的被面枕面。
她来到这里之后,苏满树曾经带着她去过那条河,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去那里洗过衣服。因为,苏满树平日里都会主动的去洗衣裳,甚至连她的外衫长袍都一并洗了。她自己也就洗些贴身衣物,还都是苏满树替她打好热水,让她直接在家门口就洗了。
南巧也曾经表示要自己洗衣服,不让苏满树帮忙。苏满树却说:“这边天气一向较寒,河水更是冰凉,不是你能受的住的。我正好也要洗自己的衣服,顺带就洗了不碍事的。如果你觉得不妥也行,以后我帮你打热水,你的外衫长袍都在家里洗。”
南巧哪里好意思让苏满树帮忙打热水洗衣服,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把外衫长袍都交给苏满树。
不过,这次苏满树受了伤,南巧倒正好有机会可以帮忙做些家务了。
第二十八章
南巧只跟着苏满树去过一次那条河,只记得是绕过几片棉花田。凭着记忆,过了灌木丛,南巧很快就找到了那条河。
那条河时宽时窄,有的地方水流湍急,有的地方水流平缓。南巧寻了个较为平缓的地方,寻了个石头,把沾满了灰的被面从盆里捞了出来,扔进水里,开始揉搓。
她把带来的夷子往被面上涂抹了一些。听吴嫂子说,这夷子是自制的,西北军营从上到下都用这东西洗衣服。南巧以前也只用过香夷,并不知道这两种东西究竟是不是一样的。
刚洗了没多一会儿,南巧就听到灌木丛那面传来了声响,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刚开始听到声音时,南巧没有在意,她以为只是附近的小动物。苏满树说过,河对面的山上会有野味,偶尔他们也会抓些改善一下。
但是,过了一会儿,南巧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她似乎听到了沉重的喘气声,好像是男人的喘气声。
想起上次在这里遇到曾自扬,南巧顿时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她有些害怕,也顾不上洗衣服,胡乱的收拾一下,端了盆就要往回跑。她决定,以后自己不逞能了,她再也不要来河边洗衣服了。
南巧刚端起盆,就听到灌木丛那边的动静变大了,她没有胆量回头,撒腿就跑。然而还没跑上两步,就感觉灌木丛那边有东西朝她扑了过来。
南巧吓得尖叫,什么也顾不上了,拿着手里的盆就朝身后的人扔了过去。随着木盆砸过去的声音,传来了一个